窗外的雨势渐大,雨滴敲击玻璃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是无数条透明的小溪。
“对不起。”王安卉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就连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我好像总是让你担心。”
唐修竹轻轻握住她伤势较轻的左手,指尖摩挲着她冰凉的指节:“错不在你,是他们。”
说罢,他微微抬起头,先是替她把凌乱的发丝梳理扎好,又拿过一旁自己准备好的衣服对她说:“先把衣服换下来,等下我陪你去做检查。”
王安卉点了点头,她抬手轻轻抹了一下残存在他眼角的泪,又垂眸看着那件熟悉的衬衫,忽的笑了:“要不你把这件衬衫送给我得了,感觉它跟我有缘。”
眼下这件衬衫,正是跨年夜那晚,她穿上与唐修竹在室外温泉鸳鸯戏水的那件。
唐修竹看着她苍白却依然明亮的笑容,心头一软,也跟着微笑了起来:“好,你喜欢就送你,家里还有很多,喜欢哪件都拿去穿。”
“唔……那我还是要好好挑一挑的,可别让你上班出差没有衣服穿。”
她一边说,一边在唐修竹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动作缓慢到像是开了慢镜头一般,生怕牵扯到肩上的伤口。
每动一下,她的眉心就不自觉地轻蹙,不是觉得伤口有多疼,而是她现在像个半身不遂的残疾人,动作僵硬得还没机器人灵活。
但好歹这衣服是换好了,虽然过程有些艰难,花费时间有些长,还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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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安卉伤到的是手,但在做检查期间,唐修竹还是让她全程坐着轮椅,生怕她在此期间又不小心磕碰到哪,雪上加霜。
好在最终的检查结果还算比较乐观,除了那些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外没有其他的内伤,至于后脑勺那个磕出来包,只要好好用点消炎药就没事了。
彼时的庄妍正在收银处外面的等候区等待拿药,一旁还坐着保镖和两名警察。
刚才情况紧急,警察没能对此次事件的另一名当事人作出问询,因此并没有离开。
庄妍离得老远她就看到唐修竹正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往自己这边走,又见王安卉坐在轮椅上,心中的愧疚再一次涌上心头。
等到二人走近,庄边便迫不及待跟她道歉:“卉姐,是我不好,我不该放她进来的,要是我……”
要是她再慧眼识珠一些,再小心谨慎一些,或者看到她拔刀的时候果断冲上去,那她们现在或许都不用受伤,或者不至于受这么严重的伤。
王安卉伸出那只受伤不算严重的左手,揉了揉自己这位小助理的脑袋,轻笑道:“傻丫头,你自己都是受了伤,怎么还反过来自责?”
庄妍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可是你的手……”
她看着自己与对方同款白面馒头,只不过她的是左手,对方的是右手。
非惯用手和惯用手的区别是很大的,更何况她们都还是设计师,手就是她们吃饭的工具,没了工具就相当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放心,医生说好好休养的话,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和画设计稿的。”王安卉故作轻松地说,“正好我也有好几年没好好休息过了,这段时间就当做给自己的手放假吧。”
“再说了,这次事件还给了我们一个抓内鬼的好机会。”
闻言,庄妍一愣:“内鬼?”
王安卉点了点头,尽管动作幅度很小:“你就不好奇,我的设计稿是怎么被泄露的吗?”
“好奇是好奇,但现在怎么看我的嫌疑都最大吧,我还是你助理……”
庄妍说着,还往与自己相隔两个座位的两名警察那边瞥了一眼,又快速收回了眼神。
王安卉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的,我信得过你,你不会背叛我。”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两名警察也顺势来到两名当事人身边,继续他们的调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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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竹站在药房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取药单的边缘。电子屏幕上的号码缓慢跳动,映在他深邃的瞳孔里,却无法掩盖他眼中的忧虑。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他的声音刻意放轻,“有件事我要和您跟爸说一下……”
电话对面的唐嘉似乎是早就收到了消息,语气十分冷静:“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卉卉被人砍伤了,已经被送去了二院,其中右侧肩膀和右手受伤严重,缝了好几针。”
唐修竹一愣,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王安卉:“……您都知道了?”
“在你第二次挂断保镖电话的时候他们就打给我了,后面你秘书的电话,还有同城新闻的推送,都证实了工作室那边出事了。”
唐修竹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您和爸……”
“我们现在在市公安局这边,收到消息的时候我跟你爸刚巧就开车经过,所以就在这等了一会儿。”唐嘉看着外面进出的警车和警局大门,语气沉稳,眼神中透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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