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盛夏,树荫一日浓似一日,蝉声在某场急雨后突然醒来,河水被晒得滚烫,水面上晃动着碎金般的光斑。
翊京城郊的养殖场,一大清早就忙碌起来。
鸡舍干干净净,定期用草木灰或石灰清理过。
几个农妇将捣碎的蚯蚓和苦菜拌入粟麦混合饲料里,又撒了把稻糠增稠。这是按丞相府发的《饲育要术》配的方子,喂出的鸡长得格外壮实。她们还在饮水中添加大蒜、艾叶等中草药预防疾病。去年这时候因为鸡瘟死三成鸡雏,今年竟一只没折。
三层竹架搭成的鸡笼里,母鸡们稳稳站在斜置的蛋槽前,刚产下的鸡蛋便顺着斜坡滚入收集筐。农妇们笑吟吟地捡拾着鸡蛋,嘴里不住地赞叹:“这新法子养鸡就是好!以前一只鸡一年下不了几个蛋,如今竟能翻倍,连蛋壳都比从前厚实!”
西头的暖房内,砖砌的火道贯穿地下,保持室内温热如春。竹匾里铺着细沙,上面整齐排列着百枚种蛋,两个小吏轮流翻动。这叫人工孵雏法,不用母鸡抱窝,二十几天就能出壳。一掀开草帘,几十只毛茸茸的雏鸡正叽叽喳喳啄食碎米。
隔壁的猪场更是热闹。
青砖砌就的猪舍分列整齐,每间都开有通风的格窗,地面微微倾斜,引着污水流入沟渠,汇入远处的沤肥池。
猪栏里,一群皮毛油亮的黑猪正低头拱食槽中的发酵饲料。那是用酒糟、豆渣混了切碎的苜蓿,再拌上少许盐末,闻着竟有股酸甜香气。
“按丞相大人教的法子制作的饲料,猪吃了不闹肚,还长得快,去年一头猪养一年才百来斤,如今八个月就能出栏,膘厚肉紧,真是神了。”
正说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城里屠户的马车前来运猪。
张屠户听到几人的议论声,满脸得意地笑道:“可不是!如今乡下收来的猪,个个膘肥体壮,骟过的更是没半点腥臊味,城里人们都抢着要!”
他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前些日子,连管畜牧的官爷都来问我怎么骟猪才能让猪长肉呢!”
众人哄笑起来,有人打趣道:“老张,你这杀猪的如今也成了半个官学先生了!”
张屠户大笑:“那可不?咱们这行一直很吃香!当年何大将军不也是杀猪出身?他女儿就成了前朝皇后!”
“可依我看,还是现在的日子好。主君仁德,处处为百姓着想……要是她能……”
话未说完,旁边的人便接上:“要是她能坐龙廷,咱们的日子岂不是更好?”
众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是期待,民心所向,早已不言而喻。
……
翊京城的东市向来热闹,但最近几个月,一处名为“清如许”的酒坊门前更是车水马龙,从早到晚都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客人。酒坊门前挂着青布酒旗,上面用银线绣着“清如许”三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个粗壮的汉子挤过人群,手里攥着一袋银子,扬声喊道:“让一让,让一让!掌柜的,再来一壶将军烈!”
酒坊内,几个伙计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柜台后站着一位身着湖蓝色长裙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容貌清丽,却带着几分坚毅之气。她便是这清如许酒坊的女掌柜——虞清澜。
虞清澜接过银钱,笑道:“王大哥,您今日已是第三壶了,可要悠着点。”
那姓王的汉子拍着胸脯,“虞掌柜酿的酒,就是不一样!以前喝的酒跟水似的,您这将军烈才叫真酒!”
随后,虞清澜亲自为客人打酒。她从身后的酒架上取下一个酒壶,动作娴熟地斟满,清澈的酒液在壶中荡漾,散发出浓郁的酒香,连站在几步外的人都能闻到。
“请慢用。”她将酒壶递给王姓汉子,后者迫不及待地仰头痛饮,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抹了抹嘴,赞叹道:“这酒劲儿足,却不烧喉,回味甘甜,真是绝了!”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插话道:“听说这酒堪比当年董卓喝过的仙酿?”
虞清澜从容答道:“客人说笑了,我们清如许的酒不过是凡间俗物,哪敢与仙酿相提并论。”
酒坊内人声鼎沸,有身着锦袍的富商,也有手持折扇的书生,甚至还有几个身着铠甲的军士。他们或站或坐,手中都捧着清如许特制的青瓷酒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好奇地问道:“虞掌柜,您这酒到底是怎么酿的?我走南闯北,喝过的酒不计其数,但像这样的好酒,确实是头一回尝到!”
虞清澜微微一笑:“这是秘方,不便外传。不过可以告诉您,我们清如许的酒经过特殊工艺提纯,去除了杂质,保留了最纯粹的精华。”她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不透露核心技术,又给了客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实上,这特殊工艺正是王镜传授给她的蒸馏提纯之法。在当今之世,绝大多数酒坊还在使用传统的发酵法,酿出的酒度数不高,且杂质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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