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游廊候着两列乐师,随着正厅传来三声云板响,丝竹声乍起。
正厅内,紫檀雕花屏风前,王镜端坐主位。
目光掠过满堂宾客,该到的都已悉数到场。右首之处,荀彧、郭嘉、荀攸、张昭依次而坐;左侧则是阿卓、严白虎按序列位。孙策携孙权、孙尚香一同赴宴,诸葛玄率侄子诸葛瑾、诸葛诞、诸葛亮亦在座中。另有徐州遣来的糜竺和陈登,以及卢植引领的陆逊、朱然、糜真等学宫诸学子。
荀彧、荀攸和张昭围坐一处,讨论公文,郭嘉提着酒壶摇摇晃晃挨过来,一把攀住张昭的肩膀,笑着嚷嚷道:“今日如此盛会,诸位莫要再谈这些公事啦,岂不扫兴!”
与此同时,严白虎那爽朗的大笑声毫无征兆地炸开,惊得一旁正喝茶的阿卓手一抖,手中的茶盏晃出半盏碧汤。
严白虎大手重重拍向阿卓的后背,震得阿卓一个不稳,赶忙伸手扶住桌案。他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道:“今日果然有好酒,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热闹!定要喝个痛痛快快!”
阿卓眉头微蹙,指节叩击着腰间剑柄。
再看孙尚香,她身着一身石榴红裙裾,坐在座位上,却不安分。她拽着孙权衣袖指向庭院,“二哥快看!”
原来,仆从们正将琉璃灯盏一盏盏次第挂上梧桐枝,暖黄的灯光透过琉璃,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将庭院装点得如梦似幻。
孙权皱眉抽回衣袖,腰间环佩叮咚作响,他一脸严肃,轻声说道:“尚香,出门前母亲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举止得体,你都这般年纪了,还如此冒冒失失的。一盏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孙尚香反驳道:“二哥分明也没有多大,却老是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架子。那些灯盏就是好看嘛,你不觉得,是你太无趣啦!”
孙权一听,急着要争辩,就在这时,一直留意着这边动静的孙策开口了:“让她玩去。”
只见孙策单手托着酒樽,另一只手随意地扯松了领口,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孙权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不远处,卢植与诸葛玄两位老夫子正一起交谈。他们手中各自捧着竹简,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摇头晃脑,低声争论着学问。
另一边,陆逊、朱然、糜真和诸葛瑾再度相聚,他们围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自上次分别,已有许久。今日相聚,实乃幸事。”
“诚如伯言所言,相聚难得,更当珍视。”
“听闻诸位近来都有所建树,不知可有何心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回忆起往昔的趣事,几人忍不住开怀大笑;谈及当下的局势,又都一脸凝重,各抒己见。
而诸葛诞百无聊赖,便逗弄起坐在一旁的幼弟诸葛亮。只见他一会儿扮个鬼脸,一会儿说些俏皮话,“亮弟,你整日这般严肃,多无趣啊。来,陪哥哥乐一乐。”
可诸葛亮却始终垂眸静坐,睫毛在眼下投出细长阴影,只是从容应答着兄长的玩笑:“兄长莫要打趣,小弟习惯如此。”小小年纪,却颇有几分沉稳之气。
最后,糜竺身后抬漆箱的仆役来来往往,陈登看着这忙碌的场景,在旁轻笑:“糜氏商队当真阔绰。”
糜竺谦逊地笑了笑:“陈兄见笑了,不过是些薄礼,不及君侯对我分毫,略表心意罢了。”
众人闻声,纷纷将目光投向糜竺这边,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王镜望着阶下错落的人影,将厅内的热闹景象尽收眼底。随后,她抬手执起青玉酒樽,缓缓起身。
其举动刹那间引得全场瞩目。原本喧嚣如沸的大厅,声浪渐息,众人纷纷搁下手中杯盏,目光齐齐汇聚于她。
“今日岁序更替,正值新年良辰,承蒙诸位拨冗莅临,齐聚我昭宁侯府,同赴这新年盛宴。新岁初始,万象更新,值此嘉时,佳肴罗列,美酒盈樽,亲朋好友围坐一堂,实乃人生至幸!”
“过去一载,风雨兼程,承蒙各位鼎力襄助,诸多艰难险阻方得顺利化解。内事之上,诸君出谋划策,共商国是;战场之中,并肩浴血,生死相依;平日里往来,彼此扶持,情谊深厚。这份恩情,镜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新岁已临,前路未知,然镜深信,众人携手,必破万难,再铸伟绩!”
言及此处,王镜目绽华光,神色坚毅,继续高声道:“此杯美酒,敬在座诸君!愿新岁诸位身康体泰,万事皆顺,阖家和乐,福泽绵长,共创盛世太平!”
宾客纷纷起身,举杯齐应,刹那间,“恭贺新禧!”“万事顺遂!”“同创太平!”的祝福声如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侯府。
众人痛饮,酒水映灯,灿若星河。
饮罢,有人放声大笑,畅快淋漓;有人眼眶微湿,泪光闪烁,喜悦与感动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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