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文件中的时间点吻合。苏晴仔细比对数据,渐渐拼凑出可怕真相:瑞康没有终止研发,而是篡改数据让药物通过审批,并改头换面以"肝宁"的名字上市!许明远服用的,正是这款披着羊皮的狼!
激动之余,苏晴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这些证据在法律上站得住脚吗?作为"非法获取"的材料,法庭可能不予采信。她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比如陈岩的亲口承认。
天色渐暗,苏晴的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是医院号码!
"苏女士,您丈夫醒了。"张医生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欣喜,"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清醒,各项指标都在好转。"
苏晴瞬间泪如雨下,连日来的压力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她胡乱擦了把脸,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医院走廊上,张医生拦住了迫不及待的苏晴:"先别急,有个情况需要说明。"他压低声音,"许先生的肝功能恢复速度...不太符合医学常理。那个阴影几乎缩小了一半,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某种自愈过程被加速了。"张医生困惑地摇头,"我们停用了所有试验药物,理论上不该有这样的效果。"
苏晴想起女儿说的"黑点点在变亮",心头掠过一丝异样感。但现在她只想亲眼确认丈夫的状况。
ICU里,许明远半靠在床头,脸色仍显苍白,但眼睛有了神采。看到苏晴,他微微扬起嘴角,虚弱地伸出手。
"你吓死我了..."苏晴握住他的手,眼泪落在白色床单上。
许明远的声音很轻:"听说...你为我...打了一场硬仗..."
苏晴把脸埋在他手心里,摇了摇头。她不想现在就用那些糟心事打扰丈夫的恢复,但许明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公司...出问题了?"他敏锐地问。
在丈夫坚持的目光下,苏晴简单说了停职和瑞康反咬一口的事。许明远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U盘...给我看看..."
苏晴拿出手机,调出备份的文件。许明远仔细查看那些数据表,突然在某处停下,放大了图片一角。
"这个签名..."他指着数据表右下角,"不是陈岩的。"
苏晴凑近看,确实,签名潦草地写着"周文涛",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临床试验...需要多方监督..."许明远断断续续地解释,"数据表要有...主要研究者...和独立监督员...签字..."
"所以这个周文涛是监督员?他可能知道内情?"
许明远微微点头,又疲惫地闭上眼睛。苏晴不忍心再追问,轻轻为他掖好被角。
"睡吧,剩下的交给我。"
走出ICU,苏晴立刻搜索"周文涛 瑞康医药"。几经周折,她在一个医学论坛的角落里找到了线索:周文涛,曾任瑞康医学部高级经理,两年前离职,现为某大学客座教授。
更耐人寻味的是,论坛里有篇匿名帖子提到"某大型药企强迫医学人员签署虚假数据,导致正直医生离职"。发帖时间正是周文涛离开瑞康后不久。
苏晴记下这个宝贵线索,决定明天就设法联系周文涛。正要离开医院,她注意到走廊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陈岩!他正与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低声交谈,表情严肃。
苏晴本能地躲到拐角后。陈岩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查看许明远的情况,还是...她突然想起小雨提到的"穿白衣服的阿姨",会不会是...
没等她想明白,手机再次响起。又是一个陌生号码,但这次对方自称是市药监局调查员,想约她明天上午当面了解情况。
挂断电话,苏晴既期待又忐忑。这是转机还是另一个陷阱?她看向窗外的夜空,几颗星星顽强地穿透城市光污染闪烁着,像在传递某种讯息。
回到家中,苏晴强打精神整理证据,准备明天的会面。翻找许明远的资料时,一个黑色笔记本从书架滑落。翻开一看,是丈夫的工作笔记,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病例和用药反应。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一个月前,上面潦草地写着:"肝宁组3例异常反应,均出现肝区阴影。联系陈岩未果,需进一步核查药物批次..."
苏晴的手指抚过这行字迹,仿佛触摸到了丈夫发现真相那一刻的震惊与困惑。这笔记是重要证据,证明许明远早就在质疑"肝宁"的安全性。
她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放进包中,突然听到门外有响动。透过猫眼,她看到那两个白天见过的男人正在对门邻居家门口张望,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类似相机的东西。
心脏狂跳起来。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苏晴轻手轻脚地锁好所有门窗,拉上窗帘,给婆婆发了条短信说今晚不去接小雨了。
夜深人静,苏晴蜷缩在沙发上,手里紧握着那个可能改变一切的U盘。明天将是关键一天——要么在药监局揭开真相,要么被瑞康彻底打入深渊。
朦胧中,她仿佛听到女儿的声音:"黑点点会变亮的,就像月亮从弯弯变成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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