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恕,字务伯,太和年间担任散骑黄门侍郎。据《杜氏新书》记载:杜恕小时候和冯翊的李丰都靠父亲的职位担任官职,两人从小关系很好。等到长大成人后,李丰磨砺自己的名声和品行来追求世人的赞誉,而杜恕却性格豁达,直率真诚,和李丰的志趣完全不同。李丰最终名扬一时,京城的士人大多为他奔走宣传。但当权者中有人认为李丰的名声超过了实际,而杜恕却像穿着粗布衣服却怀揣美玉的人一样,不被人重视。因此,李丰和杜恕的关系逐渐疏远。杜恕也顺其自然,不刻意追求名声来迎合时俗。李丰凭借显赫的地位在朝廷任职,杜恕却依然在家过着平常的日子。明帝因为杜恕是大臣的儿子,提拔他担任散骑侍郎,几个月后,又转任黄门侍郎。
杜恕为人真诚质朴,不善于修饰自己,年轻时也没有什么名声。等到在朝中任职后,他不结交党羽,一心为公。每当政事有得失时,他总是引用纲常伦理来直言不讳地发表意见,因此侍中辛毗等人非常器重他。
当时从公卿到下面的官员都在讨论国家的利弊得失。杜恕认为:“古代的刺史,奉命传达六条政令,以清静无为着称,威风远扬。现在可以让他们不再领兵,而专门负责民事。”不久,镇北将军吕昭又兼任冀州刺史。于是杜恕上疏说:
“帝王治理国家的最高原则,莫过于让百姓安居乐业;而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方法,在于使国家富足。使国家富足的方法,就是致力于根本,节约用度。现在两个敌对势力还没有消灭,战车频繁出动,这正是武将们施展才能的时候。然而,那些文官们,却也纷纷羡慕武职,慷慨激昂地谈论兵法,以孙武、吴起为榜样。州郡的长官们,也都忽视了体恤百姓的政务,而专心研究军事。种田的百姓,都纷纷放下农具,去从事战争。这不能说是致力于根本。国库每年都在亏空,而制度却越来越繁杂;百姓的精力越来越衰弱,而赋税和劳役却越来越多,这不能说是节约用度。现在大魏拥有十个州的土地,却继承了战乱后的破败局面,计算一下人口,还不如过去一个州的百姓多。然而,两个地方的叛逆势力还在反抗,北方的外族还没有臣服,边境地区不断发生战乱,几乎环绕了整个国家。我们用一个州的百姓,去经营九个州的土地,其艰难程度,就好像用一匹瘦弱的马去长途跋涉,怎么能不加倍珍惜它的体力呢?以武皇帝(曹操)那样节俭,国库充实,尚且不能在十个州都驻扎军队;每个郡尚且不能超过二十个。现在荆州、扬州、青州、徐州、幽州、并州、雍州、凉州等边境各州都有军队驻扎,我们所依靠的,内部充实国库、外部抵御外族的,只有兖州、豫州、司州、冀州而已。我以前认为州郡的长官掌握兵权,就会专心于军事功劳,而不致力于民事,应该另外设置将领和太守,来完成治理政务的任务。然而陛下又在冀州重用吕昭。冀州人口最多,田地大多已经开垦,又有桑树和枣树的收益,是国家征收赋税的来源,实在不应该再让他们承担军事任务了。如果北方确实需要镇守,自然可以专门设置大将去镇守。计算一下设置官员和士兵的费用,和兼任官职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吕昭在人才中还算容易找到的;朝廷如果真的缺乏人才,兼任官职的人也不会太多。由此推断,可知国家是根据人来选择官职,而不是根据官职来选择人。官职得到合适的人选,那么政治就会公平,诉讼就会合理;政治公平,百姓就会富裕;诉讼合理,监狱就会空虚。陛下即位以来,天下每年判决的案件有一百多起,年年增加,到现在已经有五百多起。百姓并没有增加,法律也没有更加严厉。由此推断,这不是政治教化衰落,地方长官不称职的明显证据吗?去年牛死了,全国平均十头牛中能损失两头;小麦收成不到一半,秋季的播种还没有开始。如果两个敌对势力还在边境徘徊,运输粮草,千里之外也来不及。追究这种局面的原因,难道在于加强军事力量吗?武士和精锐的士兵越多,越多就越麻烦。天下就像人的身体,只要腹腔和心脏充实,四肢即使有病,终究没有大患。现在兖州、豫州、司州、冀州也是天下的腹腔和心脏。因此,愚臣恳切地希望这四个州的长官,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业,来承担四肢的重任。然而,孤立的言论难以坚持,冒犯皇帝的意愿难以实现,众人的怨恨难以积累,似是而非的事情难以分辨,所以多年以来没有被英明的君主察觉。凡是说这些话的人,大多地位低微、被疏远;地位低微、被疏远的人的话,实在不容易被听取。如果让好的建议一定出自皇亲国戚,皇亲国戚本来就不会冒犯皇帝的四难来寻求忠诚和关爱,这是古今以来经常遇到的忧虑啊。”
当时朝廷又在大规模讨论考核制度,用来考核朝廷内外的各级官员。杜恕认为,如果不能充分发挥人才的作用,即使有才能也没有益处。如果所关注的不是所应关注的,所关注的也不是当务之急。于是他上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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