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激得我眼眶发酸,却听他贴着耳畔低语:"爱妃的血既然能解百毒,不妨试试以毒攻毒?"
浓稠的药雾里,我望见张太医藏在袖筒里的手在抖。
他官袍下摆沾着甘草汁的褐斑,像极了腐烂的梅雨天。
"张大人可听过苗疆的蛊医之术?"我抓起案头青瓷碗,将新熬的汤药泼在墙角呕吐的妇人脸上。
黑水中扭动的红虫遇药即燃,腾起缕靛色青烟,那青烟升腾的样子如同鬼魅,"您往当归里掺的甘草汁,倒是帮本宫炼出了驱蛊的火种。"
赵侍卫的刀鞘重重磕在张太医膝窝。
那人扑倒在药渣堆里时,我正将银针刺入妇人涌泉穴。
针尾红玛瑙映着茜纱灯,恍若滴血的眼。
"取七寸蜈蚣焙干碾粉,与雷公藤同煎。"我转头对淑妃笑,她月白裙裾已染成泼墨山水,"劳烦姐姐盯着火候,要文火三沸三歇。"
范景轩的沉香手串忽然套上我手腕。
他指腹残留着龙涎香的暖意,划过我冰凉的手背,那温暖的触感让我心中一暖。
"爱妃要的蜈蚣,可是方才张太医靴底碾碎的那只?"
暮色在药罐边沿镀上金痕时,第一个病患停止了咳血。
淑妃捧着药盏的手在抖,累丝金凤的尾羽扫过我沾着药渣的鬓角:"灵犀,这墨绿色的药汤当真能喝?"
我仰头饮尽残药,苦得舌尖发麻,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久久不散。
"姐姐可闻见槐花蜜的甜香?"染血的丝绦指向窗外,御药房的宫人们正抬着蜂箱鱼贯而入,蜂箱挪动时发出“哐当”的声音,"以毒蜂针入药,可比太医院的陈艾有趣多了。"
张太医被拖出门时还在嘶吼,声音像被踩住尾巴的夜枭,那凄厉的叫声让人胆寒。
王嬷嬷的翡翠镯子磕在门框上,溅起星点火光,那火花闪烁的样子格外刺眼。
"江姑娘,太后娘娘她......"
范景轩突然攥紧我缠着丝绦的手。
他掌心烫得惊人,玄色龙纹广袖扫落案头陶罐,风干的壁虎摔碎在张太医挣扎的指缝间,那破碎的声音仿佛是阴谋被彻底粉碎的宣告。
"陛下!"赵侍卫的惊呼淹没在蜂群嗡鸣中。
我转头望去,只见王嬷嬷的宫绦上沾着片金箔——那是太后礼佛时才用的《金刚经》残页。
范景轩的喉结在暮色中滚动,他摩挲沉香手串的指节泛着青白:"嬷嬷方才说,母后怎么了?"
药雾忽然被夜风吹散,露出天边血色的晚霞,那绚丽的晚霞如同一幅画卷。
王嬷嬷堆笑的脸裂开道细缝,她腕间翡翠镯映着满地狼藉,竟透出森森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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