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忽然传来铠甲碰撞声,范景轩的亲卫统领押着个浑身发抖的药商进来。
那人看见李尚书就瘫软在地:"大人说过香囊里的虫卵只会让人发热,没说要人命啊!"
群臣哗然中,范景轩的扳指叩在龙椅扶手上发出脆响。
他起身时十二旒玉藻微微晃动,投下的阴影恰好笼住我半边身子:"传朕旨意,涉事者即刻下诏狱,羽林卫持虎符查抄七府。"
李尚书被拖出大殿时,官靴在门槛上蹭掉块皮肉。
我望着血痕蜿蜒至白玉阶下,忽然想起那夜在地宫,范景轩举着火把说"朕信你"时,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动的样子。
退朝时雨又下了起来。
范景轩在廊柱后攥住我手腕,他掌心潮湿的温热透过纱布传来:"方才在殿上......"
"陛下!"亲卫统领突然疾步而来,铠甲上沾着新鲜血渍,"尚书府暗阁搜出的密函中提及,慈安堂收留的流民里有南疆细作。"
我下意识去摸袖中翡翠扳指,却被范景轩整个手掌包裹住。
他低头时玉藻穗子扫过我鼻尖:"跟朕去御书房,那些密信需要......"
话未说完,老丞相捧着药箱匆匆赶来。
范景轩接过金疮药的动作过于自然,以至于我额角的伤突然刺痛起来——方才在殿上被茶盏划破的伤口,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渗血。
暮色染红窗棂时,我对着铜镜按了按额角药膏。
镜中忽然映出范景轩的身影,他手中握着半块碎玉,正是从李尚书玉佩上劈下来的那半截。
"慈安堂的流民名册。"他将名册摊在案上,某页边缘沾着星点墨渍,"这个叫阿萝的女子,上月在城南药铺赊过三十斤忍冬藤。"
我凑近细看时,他呼吸拂过我耳畔:"明日朕派人......"
话被窗外惊飞的乌鸦打断。
我望着名册上歪斜的"萝"字,忽然想起地宫石砖拓印的符咒里,有个相似的笔锋转折。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碎玉缺口,却摸到细微的凸起——借着烛光细看,竟是半枚指甲盖大小的三角符。
范景轩的朱笔悬在奏折上方,墨滴在宣纸上晕开暗影。
我将碎玉揣进袖袋时,翡翠扳指突然滑脱,滚落在名册某处墨渍上。
俯身去捡的刹那,瞥见被墨点掩盖的姓氏部首,隐约露出半道熟悉的竖钩。
雨又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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