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踪蹬带悬着判官笔与生死簿，指节修长的手轻搭在水晶栏杆，腕间一串血玉珠时明时暗，倒比忘川畔的曼珠沙华还要艳上三分。
此刻，他摸着下巴打量方青青："机器人哪有真人灵动？小姑娘，有兴趣来我三殿工作吗？保证比在这尔虞我诈的人间捉鬼强。"
方青青眨眨眼，还没从三位阎王同时驾到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更别提这突如其来的挖角了。
她求助地看向顾澜之，后者却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方青青小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喜欢？"楚江王微微一笑，从玄色蟒袍长袖掏出一块全息投影板，"看看我的第二殿实验室，最新款的灵魂分析仪，全天候鬼工智能助手，还有……"他点开某个界面，"地府最高规格的员工休息室，自带温泉和忘川水疗。"
宋帝王不甘示弱地一挥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卷竹简："别听他吹嘘。来我这儿，朝九晚五，绝不加班，每年三十天带薪假，外加永久地府编制，五险一金全包。"
方青青的杏眼越瞪越大。
她只是个临时工啊！这个工作不过是隔三差五给人间执念太深的鬼魂超个度，偶尔用她那点零食解决些小问题，怎么突然成了香饽饽？
"两位，"顾澜之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忘川水，"方青青是我一殿的临时工。"
"临时工而已，又不是卖身给你了。"楚江王不以为然，"人才流动很正常嘛。"
"就是，"宋帝王帮腔，"老顾啊，你不能总把好的都攥在自己手里。"
方青青感觉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三位阎王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
顾澜之的指尖开始凝聚幽蓝色的电光，而他身后的影子不正常地拉长、扭曲，隐约有兽类的轮廓显现。
"那个……"方青青弱弱地举手，"要不我先去给几位大人泡茶？"
没鬼理她。
楚江王和宋帝王已经一左一右站到她身边，开始竞相加码。
"我还可以给你配备最新研发的阴阳两界穿梭机，人间地府随便往返！"
"我这边能安排孟婆汤特调版，保留记忆转世服务！"
"第二殿有地府最快的 WiFi !"
"第三殿食堂有特供的蟠桃！"
方青青被这阵势吓得后退两步，后背抵上了观景台的水晶栏杆。
她无助地望向顾澜之，却发现这位平日冷峻的阎王大人眼中燃起了她从未见过的怒火。
"够了。"顾澜之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观景台瞬间安静下来，连三途川的流水声都仿佛变小了。
楚江王和宋帝王同时转头看他。
顾澜之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一划……
"刺啦"一声，空间像布料般被撕裂开来。
裂缝中涌出璀璨的星光和幽蓝的火焰，交织成一个直径两米的圆形传送阵。
阵法纹路由流动的银光构成，复杂精密得令人目眩，中央是旋转的阴阳鱼图案，外围环绕着二十八星宿的符号，每个符号都在唱着不同音调的空灵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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