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告诉她:“便是如今的望县县令,裴子清。”
“他本是勋贵之家,前途无量,却因此被贬,扔到这偏远的望县当个县令。”
如意不解:“为什么啊?”
阿旭却卖起了关子:“谁知道呢。”
听完故事的如意好像又找回了求知欲,学习的热情又回来了。
肖家一切如常,每日早晨夫妻俩去卖鱼,兄妹在家守门,偶尔进山捞鱼,全是满载而归。
有时候如意被阿旭拘着上课,长安就自己去。
只是回来时,身上总要沾点水汽,跟刚洗了澡似的。
跟他一起出去的逐月也一样,如意只当天气暖和他俩去纯天然澡堂洗刷刷,并未在意。
镇上曾经一出现就惊艳无数人的摊子上换了摊主,原先那夫妻俩只偶尔出现,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可无人经过的深山角落,又多了好些沐国人的尸体。
肖勇和诸兄弟擦干刀上血迹,不免担忧。
“最近怎么这么多沐国畜生?”
“还不是岁贡之日快到了,又想趁机安插细作。”
“想办法提醒那县令吧。”
马上就是端午,望县素来有赛龙舟的习俗,所以近日来镇上多了许多脸生的外乡人,裴子清让衙差们加强巡逻,发现不妥及时上报。
他那多病的表弟最近喜欢往外跑,自己出不了门就打发德子替他去,嘴里最常念叨的就是肖家。
容奕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干什么裴子清都不觉得奇怪,怪的是那不怎么喜欢和人说话的华大夫竟也时不时问上一句。
好像是问什么石头还是水壶的活了没。
饱读诗书的裴大人正听的脑门问号呢,德子大步走来,将个小木盒拿出来。
而且这还不是给他主子的,是给华大夫。
“喏,肖姑娘说给你的。”
里头是已经生根的一截黑皮草,或者说石斛。
便是用当初折枝所成。
刚给病人诊完脉正揉着鼻梁缓神的华大夫立刻起身接过:“真种成了?”
德子撇撇嘴,天天问天天问,他要是肖姑娘,早就懒得搭理,哪里还会特意送他一株。
华仲景端着木盒来来回回看,眼中都是惊奇。
容奕凑过来,满脸期待:“我的呢我的呢?”
前些天肖如意说要研究一种新奇的食物,让他帮忙买了头奶羊。
说是今儿个就给他送试吃。
德子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竹筒:“在这呢。”
按照如意的交代,他往那竹筒里插了根洗干净的芦苇杆:“肖姑娘说要这么喝。”
容奕迫不及待抢似的拿过去就是一大口,叫还拿着银针的德子悬着手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真香,还有这颇有嚼劲的丸子,我竟从未见过。”
德子回答:“姑娘说是什么,珍珠乳茶,还问严掌柜要不要合作售卖呢。”
容奕大力赞同:“到时候每日都给本……”
话未尽,他口中忽然涌出大量红色。
德子大惊失色:“属下这就去将她拿下!”
容奕不甚在意地擦去血迹,骂他:“滚回来。”
“与肖姑娘何干,是你主子我,毒发了。”
他的语气中无甚不甘,更多的,是饱含“早知如此”的无奈和妥协。
德子的眼泪毫无预兆涌了满面,他跪在华仲景身前连连磕头。
“华大夫,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容奕笑他:“哭什么,这毒他解不了,别强人所难了。”
华仲景一时间听不出容奕这话是真心还是嘲讽。
但病患当前,他万没有不理会的道理。
容奕被扶去榻上,浑身都在发抖:“华冰块,我也不为难你,能给我开点麻沸散么?”
他闭上眼,感受体内越发清晰的痛楚。
“好疼。”
太疼了。
“腐心蚀骨”,名不虚传。
这是他晕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
华仲景立刻开始为他施针,德子一个劲抹着眼泪问:“主子会没事的对不对,您是不是能解这毒?”
华仲景诚恳依旧:“不能。”
他说:“但我能让他走得不那么难受。”
以针刺封闭感官,让他忽略一部分痛楚。
对这“腐心蚀骨”他也算有所研究,它源自沐国天原门,据说是从尸骸中提炼出来的毒物,毒入肺腑后如同痨症,弥留之际脏器崩坏无法呼吸……剧痛而亡。
他不明白天原门为何要做出这样歹毒的东西,只知道容奕已经被这毒折磨了数年之久。
刚中毒时,他还是个孩子,太医说他活不过三年,他却硬生生熬到了如今。
为了救他,李家用尽人脉,让神医谷欠下人情。
可惜这些年他生死反复,身边揪出不知多少叛徒,那毒,也渐入了肺腑。
或许让他静静离去,反而是种解脱。
裴子清来时,德子如同失了魂般瘫坐在地上。
容奕无声无息闭着眼睛,毫无动静。
裴子清颤抖地探上他鼻息,才狠狠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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