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尘将信将疑地抬头,眼角还挂着两滴要掉不掉的泪珠:"真、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宁识信誓旦旦地保证,心里却暗想:才怪!就冲刚才那客人猴急的样子,这会儿指不定在玩什么花样呢~
渡尘这才稍稍安心,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等等!阿识你上次说骗我是小狗,结果第二天就学狗叫..."
宁识:"......"这小和尚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夜深人静,酒楼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熄灭,最后一批醉醺醺的客人也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喧嚣散去,偌大的厅堂顿时冷清下来。
宁识揉着酸痛的腰肢,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她靠在柱子上喘着粗气,心想:这伺候人的活儿,比在宗门练一天剑还累人!其他"丫鬟"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东倒西歪地瘫在长凳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都给我起来!"陈婆子尖利的嗓音突然炸响,"集合点人了!"
宁识哀嚎一声,不情不愿地爬起来。陈婆子正叉着腰在厅中转悠,嘴里不住嘀咕:"奇了怪了,王婆子跑哪儿去了?这老货该不会又偷懒去了吧?"
她等得不耐烦,只得先招呼护卫:"把今日的名册拿来!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个小蹄子敢偷奸耍滑!"
护卫们很快捧来一摞厚厚的册子,陈婆子粗短的手指在纸页上戳得哗哗作响。宁识偷偷打了个哈欠,心想这婆子怕不是要把她们熬到天亮才罢休。
“丙一三位…丙十三五位、丙十四三位…丙二十一位…丙二十七五位、丙二十八三位…丙四十五位。”
陈婆子站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地念完名册最后一页。完成任务的人如蒙大赦,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血色,跟着邓婆子往厨房方向去了——至少今晚能喝上一口热汤。
而那些勉强做了任务却未达标的,则面如土色地被周婆子领走。等待他们的是彻夜的粗活:刷洗堆积如山的碗碟、擦拭沾满油污的地板...
最惨的是那些一个任务都没完成的。陈婆子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应声而入,手中的枣木棍在烛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啪!"
第一记闷棍落下时,整个厅堂的空气都凝固了。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击打声与哀嚎声交织成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棍棒破空的风声、皮肉绽开的闷响、撕心裂肺的求饶,在雕梁画栋间久久回荡。
"都给我记住了!"陈婆子尖利的声音刺破喧嚣,"在同福楼,没有白吃的饭!"
……
同福楼的后厨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两百多号杂役仆妇摩肩接踵地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浑浊的空气里混杂着汗酸味、泔水馊味和劣质油脂的腥气,熏得人眼睛发疼。
"接着!"杂役将一碗浑浊的汤水粗暴地推到宁识面前。汤面上漂着暗黄色的油花,几块形状可疑的内脏在汤里载沉载浮。最令人作呕的是,一只死苍蝇正惬意地躺在汤中央,仿佛在泡温泉。
杂役咧着一口黄牙怪笑:"姑娘好福气啊,这可是加了料的!"
宁识冷眼扫过去,那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吓得杂役缩了缩脖子。她沉默地接过冷硬的糕饼,发现配的勺子上还沾着不知哪任主人留下的饭粒和口水。
端着这碗"加料"的下水汤,宁识在人群中艰难穿行。每走一步,鞋底都会发出黏腻的"咯吱"声,像是踩在某种不明生物的尸体上。耳边嗡嗡作响的嘈杂声,混合着汤碗里飘来的腥臊味,让她握碗的手指节发白。
这一刻,宁识对魇心魔的杀意达到了巅峰——等她找到那个该死的魔头,定要让他把这碗汤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
后厨的伙食待遇泾渭分明。小厮们的餐盘里堆着荤素搭配的饭菜,乍看颇为丰盛——若忽略那些都是客人吃剩的残羹冷炙重新烩制而成的话。丫鬟们则只能领到浑浊的下水汤和硬如石块的冷馍。
玄极宗众人自发地围成一圈,苏倚川代替不在场的墨少洲主持局面。他们端着各自的碗,面色复杂地望着碗中食物。
"这..."苏倚川盯着汤面上漂浮的黑色絮状物,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周围的杂役们却吃得津津有味。此起彼伏的吸溜声、咀嚼声交织成诡异的乐章。有个瘦小的丫头甚至把碗底舔得锃亮,意犹未尽地咂着嘴。
"咕——"
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发出了抗议。这声音像会传染似的,很快在众人间此起彼伏。明明理智在疯狂拉响警报,身体却诚实地分泌着唾液。
黑暗中的低语如附骨之疽,在众人耳畔幽幽回荡。"吃吧...可怜的孩子..."那声音似有若无,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仿佛能穿透颅骨直接撩拨最原始的欲望。
玄极宗弟子们死死盯着手中的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浑浊的汤水在他们眼中忽而化作琼浆玉液,忽而变回令人作呕的泔水。周围杂役们狼吞虎咽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每一次咀嚼都像重锤敲击着他们摇摇欲坠的理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师妹手握反派剧本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师妹手握反派剧本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