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姬的面容骤然扭曲,原本精致的五官像是被揉皱的宣纸,爬满诡异的蛇鳞纹路。她尖啸一声,整间墓室瞬间被黑蛇淹没——那些蛇信吞吐间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啧,这是把蛇窝搬来了?"宁识指尖白光暴涨,风刃如绞肉机般将袭来的黑蛇尽数搅碎。一条巨蟒趁机袭来,却被她反手一几记风刃劈成数段——整齐的切口与活像菜市场待售的鳝鱼段一般。
"噗嗤!"利刃入肉的闷响中,紫姬肩头绽开血花。她怨毒地盯着宁识,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华丽的紫衣寸寸崩裂,一条足有殿柱粗的紫鳞巨蟒破衣而出,掀起的尘雾呛得人睁不开眼。
宁识灵巧地翻上蛇背,凑近打量那些泛着毒光的鳞片:"哟,还是条染色失败的花皮蛇?"她突然瞥见坨坨兴奋得直转圈的模样,忍俊不禁道:"别急,这顿全蛇宴少不了你的份!"
巨蟒暴怒地甩动身躯,毒雾所过之处连青砖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坨坨却已经馋得直流口水,小爪子比划着要从蛇头还是蛇尾开始下嘴...
宁识一把揪住坨坨的后颈皮,将这只馋嘴的小家伙拎到身后:"最后这道硬菜,得让主厨亲自料理。"
紫姬的蛇身在幽暗中泛着妖异的紫光,鳞片开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宁识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掠过蛇身,风刃在鳞片上刮出一串火花。
"嘶——"巨蛇吃痛,猛地甩头撞来。宁识双手结印,淡蓝护盾在獠牙触及的刹那骤然亮起。"砰!"的巨响中,她靴底在地面犁出两道深痕,却仍被震得虎口发麻。
蛇尾的破空声来得猝不及防。宁识只来得及侧身,仍被扫得撞上墓墙。她啐出口中血沫,突然笑了:"原来...是道糖醋蛇段啊。"
剑光如月华倾泻,精准斩在蛇尾关节处。紫姬惨叫着现出半人形,断尾在地上疯狂扭动。当宁识走近时,她突然暴起发难——
"叮!"三根穿云刺钉入她咽喉的瞬间,宁识轻声道:"下辈子做条黄鳝吧,价钱还能卖贵点。"
坨坨迫不及待地扑向蛇尸,小爪子麻利地帮宁识剥下蛇鳞、取出蛇胆。等宁识收拾完战利品,它才欢快地大快朵颐,连蛇骨都嚼得嘎嘣响。
"吱吱!"它头顶新长的触角兴奋地抖动,尾巴拍打着地面,活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
宁识屈指弹了下它圆滚滚的肚皮:"全蛇宴还合胃口?"小家伙立刻谄媚地蹭她手心,哪还有方才凶残的模样。
宁识盘腿坐在地上,像个守财奴似的把战利品分门别类码好。紫姬的储物袋倒出来时,她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女人是把整个绸缎庄都搬来了吗?那些轻飘飘的纱裙堆成了小山,惑心镜上还沾着可疑的胭脂。
"穷鬼。"她嫌弃地踢了踢裂刀鬼的大刀,这玩意沉得能当门栓用。倒是阴蛊魔的聚魂瓶让她多看了两眼——瓶身上刻着的魔族文字,怎么看都像是菜谱?
正吐槽着,石门"轰隆"开启。宁识掌心刚亮起火光,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倒吸一口凉气——
幽暗的墓道里,每隔三步就躺着一颗莹润的上品灵石,像条璀璨的星河般蜿蜒向前。秦正这小子,居然把灵石当路标撒!
"发财了..."宁识眼睛亮得能当灯笼使,连腰上的淤青都不疼了。她左手捡钱右手记账,像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连坨坨都看不过去地"吱吱"抗议。
……
主墓室
秦正持剑的手剧烈颤抖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着囚笼中笑容扭曲的孟菡,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为什么...我大哥待你如珠如宝,你却要这样害他?!”
"呵。"孟菡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染血的指甲划过囚笼铁栏,"谁让你们秦家男人..."她故意拖长声调,"这么好骗呢?我勾勾手,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秦正脑中"嗡"的一声,长剑裹挟着雷霆之势刺出——却在触及孟菡咽喉前被一道青光截住。宁识的灵力屏障震得他虎口发麻,而孟菡藏在袖中的噬魂钉也"当啷"落地。
"蠢货!"宁识一脚踩碎那枚泛着黑气的钉子,冷冽的目光如刀锋刮过秦正的脸,"她巴不得你气疯了好趁虚而入——"她突然揪住秦正衣领,迫使他看向孟菡扭曲的面容,"看清楚!这疯婆娘连你大哥的皮囊都嫌不够,还想把你的也捎带上!"
宁识指尖轻抚聚魂瓶冰凉的釉面,瓶中三十七点幽光如星河倾泻,在暗室中流转。
孟菡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血丝如蛛网般炸裂:"你竟能收集亡魂?可那又如何!"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笑声像碎瓷刮过石板,"这些萤火虫似的残魂都是下贱的玩意儿罢了!"
囚仙笼内,孟菡的指甲深深嵌入铁栏,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宁识指尖的金芒如锁链般缠绕着她的咽喉,强迫她道出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老东西临死前还攥着孟莲的手不放呢..."孟菡神经质地笑着,声音像是碎玻璃在相互摩擦。童年的阴影在她眼中浮现:母亲因生她难产而死,父亲将满腔怨恨都倾泻在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而孪生姐姐孟莲,却享受着父亲全部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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