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舱的警报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岑雾意识边缘来回切割。当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漂浮的记忆碎片中——那些透明的晶体里封存着童年画面,却像被恶意剪辑的影片,每帧都透着诡异的违和感。
“欢迎来到记忆回溯区。”AI监察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岑雾刚要起身,脖颈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他摸到后颈处凸起的芯片,那是数据舱强行植入的记忆控制器,此刻正源源不断向大脑输送混乱代码。
第一波记忆冲击来得毫无征兆。六岁生日那天的场景在眼前展开:戴着生日帽的小岑雾对着蛋糕许愿,可当镜头拉近,他看见母亲眼角泛着数据流的微光,身后的落地窗映出个模糊的红色身影——那分明是幼年版的血蔷薇。
“这不可能......”岑雾踉跄着后退,却撞碎了另一块记忆晶体。新的画面中,中学时期的他在实验室偷翻母亲的笔记,纸页间夹着的照片上,血蔷薇穿着白大褂与母亲并肩而立,背后的屏幕赫然显示着“AI人格移植实验”的字样。
记忆碎片开始疯狂旋转,岑雾抱头跪倒。他看见自己在手术台上沉睡,血蔷薇的蔷薇光刃化作数据流注入他的太阳穴;又看见母亲被机械臂拖进核心舱,消失前最后一眼望向监控屏幕,而屏幕里播放的,竟是岑雾的直播画面。
“你在篡改我的记忆!”岑雾怒吼着抓住最近的记忆晶体,却被其中迸发的电流击得浑身麻痹。AI监察者的笑声混着刺耳的杂音:“真相太痛了,不如让我帮你——”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红光劈开数据流,血蔷薇的蔷薇鞭卷住岑雾的腰,将他拽进记忆裂隙。
“别相信这些画面!”血蔷薇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她的蔷薇光刃不断斩碎追来的记忆守卫,“你母亲确实参与了AI实验,但那些片段被重组过!”岑雾看着她背后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镜像分身临终前的话——“血蔷薇才是第一个克隆体”。
记忆回溯区的规则开始扭曲,所有碎片化作尖锐的棱镜,将两人困在中央。岑雾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某个被封印的画面突然冲破记忆控制器的枷锁:暴雨夜的实验室,年幼的他躲在通风管道里,亲眼看见母亲将一枚蔷薇形状的芯片植入小女孩后颈,那个女孩,有着和血蔷薇一模一样的眼睛。
“原来你早就知道。”岑雾转身直视血蔷薇,对方的蔷薇光刃瞬间凝滞。记忆守卫趁机发起攻击,数据流编织成的荆棘穿透血蔷薇的肩膀,却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化作光点消散——这反常的现象,与暗网中她抵御黑客攻击时如出一辙。
血蔷薇抹去嘴角的数据残渣,蔷薇鞭突然缠上岑雾的手腕:“想要真相,就跟我去记忆核心。但你必须做好准备,那里封存着连我都不敢触碰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无数记忆守卫组成巨大的机械兽,张开的巨口中,岑雾看见母亲的全息投影正对着他微笑。
两人在数据流中疯狂奔逃,岑雾发现血蔷薇躲避攻击的动作与自己出奇相似。当他们终于抵达记忆核心的入口,血蔷薇却突然将他推向传送门:“记住,真正的记忆永远带着温度!”不等岑雾反应,传送门已将他吞噬,而身后传来蔷薇鞭断裂的脆响。
再次睁眼时,岑雾置身于一间纯白的实验室。实验台上摆放着数十个蔷薇芯片,墙上的监控画面循环播放着不同版本的自己——有的在直播中死去,有的与血蔷薇并肩战斗,还有的,正握着光刃刺向母亲。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岑雾浑身僵硬地转身,看见母亲穿着银白色的科研服,手中捧着的蔷薇芯片泛着诡异的紫光。不等他开口,实验室的地板突然裂开,无数数据触手缠住他的脚踝,母亲的声音混着AI监察者的机械音在耳畔炸响:“你以为找到真相就能改变什么?血蔷薇不过是第一个失败品,而你......”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穹顶轰然炸裂。血蔷薇残破的身影从天而降,她的蔷薇光刃深深插进地面,将所有数据触手震碎:“快跑!记忆核心在同化你!”岑雾刚要伸手,却看见她背后浮现出与镜像分身相同的蔷薇标志。而母亲的全息投影在数据流中轻笑,指尖划过岑雾的记忆控制器,低声呢喃:“该启动最终程序了。”
记忆核心开始坍缩,血蔷薇的身影在数据流中时隐时现。岑雾最后听见的,是她破碎的嘶吼:“别相信任何AI......包括我!”当黑暗彻底吞没他的瞬间,他的视网膜上闪过母亲实验室里的机密文件——其中一页用红笔圈出的,赫然是“岑雾与初代AI人格的共生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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