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霖刚把那对小情侣烤好的菜品递过去，转身就瞧见又有一个顾客站在了推车前。
“怎么又来人了啊？”孙霖心里暗自抱怨，手中的扇子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刚刚扇了半天炭火，手都快给我扇断了。”
可抱怨归抱怨，她还是迅速调整状态，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看向新来的顾客，招呼道：“来了，老弟，今天吃点啥？”
这位又瘦又高的顾客站在那儿，眼神在满车的菜品上扫了一圈，随后，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小骚烤，小骚烤，我就爱小骚烤。”
孙霖一下子就懵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大声问道：“什么？你说啥？”
顾客没料到孙霖是这种反应，眼神有些慌张地往两旁瞟了瞟，似乎生怕被别人听到，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小骚烤，小骚烤，我就爱小骚烤。”
这下，孙霖心里犯起了嘀咕，眉头微微皱起，心想：“这人说话奇奇怪怪的，不会是对面那个烧烤摊派来找茬的吧？”
这么想着，她脸上的热情瞬间消失，嫌弃地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走开走开，我忙着呢，可没时间送你去精神病院。”
那男顾客一听孙霖这话，瞬间火冒三丈，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你入戏太深了吧？连自己身份都忘了？我来换你盯梢了！”
“盯梢？”孙霖满脸疑惑，停下手中动作，上下打量面前这个男人。
她看着对方着急又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一时又想不明白。
过了几秒，孙霖突然反应过来，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呢，陆城怎么突然干起烧烤副业来了，原来是你们在执行任务啊。”
孙霖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身上沾满油渍的围裙，随手丢给前来换班的警员，忍不住抱怨：“要来早点不来，我这刚开始赚钱，你就来了。刚刚你同事陆城像是接到什么紧急消息，急匆匆就跑了。”
孙霖心里估算着，方淮那边应该也接近尾声，卖得差不多了。
他顺手抓了一把已经烤好，香气四溢的肉串，然后看着眼前的警员，认真嘱咐道：“这烧烤推车我就还给你们了，这段时间我也算协助警察工作了，要是有奖金，记得让陆城联系我。”
说完，孙霖拿着烤串，转身朝着自己原本的摊位走去。
此时夜市依旧热闹，她的身影很快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
方淮脚下那块用来摆商品的破布已经空空荡荡，原本还算平整的布面，此刻满是褶皱和脚印，边缘处还有几处被踩破的小口子。
“我花十块巨资买的布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孙霖匆匆赶来，看着地上那皱巴巴不成样子的破布，忍不住抱怨，“我还想着回去将就用这个给你铺床呢，这下可好。”
方淮一听，心里的不满瞬间涌了上来，朝着破布轻轻踢了一脚，气呼呼地说：“你还知道回来？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到底跑去哪里玩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人影。”
孙霖赶忙把藏在身后的烤串递到方淮面前，脸上堆满笑容：“听说你们不会饿，但是看到好吃的还是想要吃上两口，所以我特意给你带烤串回来了，消消气，消消气。”
“我又不像你和赵欣，馋得看见什么都想吃。”方淮嘴上这么说着，可身体却很诚实，手已经伸出去接过了烤串，还认真端详起来。
他脸上原本的不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小惊喜。
孙霖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烂摊子，把散落在一旁的垃圾一件件捡起，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没过一会儿，方淮不满的声音再次响起：“孙霖，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孙霖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方淮，只见方淮正举着一串形状怪异的东西，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是什么？我不知道啊。”孙霖站起身，凑近仔细瞧了瞧，也是一脸茫然，“我把他们摊子上的菜品每样都选了一点，真没注意这是什么。”
“这是腰子！烤牛腰！”方淮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嫌弃。
孙霖听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赶紧摆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女生，平时也不吃这种东西，真没认出来，是我疏忽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方淮嫌弃地把那串烤牛腰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箱，嘟囔着：“我健康得很，才不需要这些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孙霖一边应着，一边把已经收拾好的箱子递给方淮。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方淮将吃完的空木签也扔进垃圾桶，顺势接过孙霖手中的箱子，一脸戏谑地追问。
孙霖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一句随意敷衍的回答，会引出方淮这么一问。
她心里暗自叫苦，细细一想，这话确实容易让人多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脑子飞速一转，赶忙岔开话题：“怎么样？今天卖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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