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认识我。"
湖面突然波动。
原本平静的湖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浮现出一幅画面——青云门后山，凌虚子站在血池中央，手中捧着半颗漆黑的逆天珠。
"他还活着？"
苏婉儿难以置信。
画面拉近。
凌虚子的胸口有个贯穿伤，却没有流血。
伤口边缘闪烁着青铜色的光芒，与镜狱中的怪物如出一辙。
"不。"
林轩瞳孔收缩。
"那不是凌虚子...是镜奴！"
幼龙突然警觉地抬头。
它朝着湖面某个方向低吼，金鳞再次竖起。
林轩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发现湖水倒映的星空中有颗暗红色星辰正在急速放大。
"那是..."
星辰坠入湖中。
没有溅起水花，而是化作一个模糊的人形。
人影逐渐清晰，竟是老乞丐的模样，只是全身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快走！"
人影声音嘶哑。
"焚心塔...要塌了！"
林轩心头一震。
这是真正的老乞丐，或者说...是他残留的神魂印记。
"师尊！镜狱到底..."
"没时间解释了！"
老乞丐的神魂开始消散。
"记住...天劫最怕..."
又一次，关键信息被打断。
湖面剧烈震荡，所有画面支离破碎。
林轩感到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拒绝他们的存在。
"抓紧我！"
他一手抱住苏婉儿，一手抓住幼龙。
天机剑自动归鞘，七道图腾同时亮起，形成保护罩。
下一秒，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已经回到现实世界——青云门后山的剑冢废墟。
夜风凛冽，星月无光，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钟声。
"真的回来了？"
苏婉儿虚弱地问。
林轩检查自身状态。
黑丹被暂时压制，但黑色鳞片还覆盖着腰部以下。
幼龙体型缩小到猫崽大小，蜷缩在他怀里沉睡。
最奇怪的是天机剑。
水晶剑鞘表面多了一道黑色纹路，与七道罪孽图腾并列。
剑格处的逆天珠也不再纯粹，内部悬浮着细小的黑点。
"阿轩..."
苏婉儿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你的眼睛..."
林轩看向剑身反光。
右眼金色，左眼漆黑——和白衣人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数十名青云门弟子举着火把包围过来，为首的正是执法长老。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泛着青铜色的光。
"镜化感染..."
林轩握紧天机剑，"已经扩散了。"
执法长老机械地抬手。
"奉掌门令...诛杀叛徒！"
弟子们同时拔剑。
剑刃出鞘的声音整齐划一，像是同一个人完成的动作。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影子在火光中扭曲变形，渐渐脱离本体...
幼龙在睡梦中抽搐了一下。
它额头"劫"字闪过一道血光，与林轩丹田内的黑丹产生共鸣。
黑色鳞片开始向上蔓延，很快覆盖到胸口。
天机剑鞘微微震颤。
七道流光在剑身流转，最后汇聚成一道纯净的白光，暂时遏制了鳞片扩散。
林轩深吸一口气，将苏婉儿护在身后。
"婉儿，能战斗吗？"
她擦去左眼血迹，勉强点头。
"足够撑一炷香。"
"够了。"
林轩举剑迎向人潮。
第一滴雨落在剑锋上，折射出妖异的青铜色光芒。暴风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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