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槐香织梦(上)
雨村的槐花季来得比往年早。墨泽宇蹲在老槐树下晒槐花,竹匾边缘沾着几点金粉——那是他昨夜替吴邪修补古籍时,不小心滴落的金血。自长白山归来后,他腕间张起灵的袖摆布条已换成吴邪亲手编的红绳,绳结里藏着半片剑鞘残片,却遮不住皮肤下若隐若现的星纹。
“墨小子,筛这么多槐花蜜,是要给天真腌一辈子啊?”胖子扛着新收的青铜酒壶晃过来,壶身上刻着的云雷纹突然与墨泽宇腕间星纹共鸣,“哎你看这壶!潘家园的老油条说是西周古物,老子一眼就看出是长白山那旮旯的玩意儿——和真神殿的柱子花纹一模一样!”
墨泽宇抬头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红绳:“胖子哥,这槐花蜜得封进瓷坛埋在槐树下,十年后启封才最甜。”话落时,树影忽然在他眼底晃出裂隙的金光,仿佛有另一个自己,正隔着时空重复这句话——十万年前,帝寒玄在补天石畔埋下的,也是这样一坛封着魂丝的蜜。
吴邪抱着《山海经》从屋里出来,颈间吊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细看竟能看见极小的剑鞘纹路在表面流动。自墨泽宇归来,吊坠便再未碎裂,反而常映出真神殿的零星画面:白玥玥在镜泊湖修补银铃,墨渊在冰层深处重刻星图,而在某个画面角落,总躺着半块正在愈合的魂玉,上面用金血写着“等星轨”。
“过来看看这个。”吴邪翻开书页,指尖停在“烛龙”篇,泛黄的纸页上突然浮现出新的批注,“昨夜我在吊坠上发现的,和墨泽宇在真神殿留下的战魂印记一模一样。”批注旁画着条首尾相衔的冰鳞巨蟒,蛇瞳里嵌着补天石残片,而蛇腹处,隐约能看见“玄霄”二字在鳞片下游动。
墨泽宇的指尖骤然收紧,竹匾里的槐花簌簌掉落:“玄霄上神的残魂,还困在时空裂隙里。”他望向老槐树,树干上的青铜剑纹路不知何时多了道爪痕,“那日在雪顶,他的巨瞳虽碎,但守剑灵侍的咒文,还缠着我的战魂碎片。”
张起灵的脚步声从竹林传来,黑金古刀刀柄上的红绳与墨泽宇腕间的一模一样,刀鞘上新刻的“护”字正在吸收槐花香。他停在墨泽宇身后,指尖划过其颈后尚未完全褪去的金鳞:“你的金血,最近在和雨村的地气共鸣。”这话让墨泽宇猛地抬头,他看见张起灵掌心躺着片槐树叶,叶脉间竟流动着与真神殿星图相同的金光。
午后,四人在老宅天井搭起简易灶台。胖子炖着从镜泊湖钓的红尾鱼,鱼腹里塞着墨泽宇采的金莲花,蒸汽升腾间,吴邪忽然看见水汽中浮现出真神殿的穹顶——白玥玥正对着青铜镜抹眼泪,镜中映着的,竟是此刻雨村的场景,墨泽宇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光映得他睫毛尖发亮。
“白姑娘在想你呢。”吴邪突然开口,墨泽宇添柴的手顿住,耳尖发红。自长白山一别,白玥玥常通过镜泊湖的青铜镜传递消息,却总在看见他时慌忙移开视线,唯有某次暴雨夜,镜中闪过她抱着银铃喃喃的话:“寒玄哥哥的傀儡身,竟比真神殿的月光还暖。”
锅里的鱼突然蹦出热油。胖子骂骂咧咧地翻动鱼身,却发现鱼眼中竟映着长白山的冰缝——无数冰晶正沿着时空锚点生长,每块冰晶里都封着墨泽宇的记忆碎片。张起灵忽然按住吴邪肩膀,示意他看墨泽宇的影子:地面上,少年的影子边缘竟泛着金鳞微光,与补天壁画上的战魂虚影重叠。
“你的魂魄,还在吸收补天石残片的力量。”张起灵低声道,只有三人能听见,“昨夜我在竹林看见,老槐树的根系正沿着你走过的轨迹生长,每片新叶都刻着‘护吴邪’的咒文。”他望向墨泽宇腕间红绳,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痕,“帝族精血在重塑你的躯体,用雨村的地气,用我们的记忆,织就真正的‘人’的魂魄。”
暮色漫进天井时,墨泽宇忽然指着吊坠惊呼:“裂隙又开了!”吴邪掌心的吊坠正映出真神殿的紧急画面:墨渊跪在祭台前,魂玉碎成三瓣,白玥玥的银铃缠在即将崩塌的星图上,而在他们身后,冰墙上浮现出玄霄上神的残魂虚影,指尖正抓向冰晶棺中——本该空无一物的棺内,此刻竟躺着具泛着金鳞的躯体,面容与墨泽宇分毫不差,却穿着帝族战衣。
“那是……帝寒玄的本体?”吴邪攥紧吊坠,发现棺中躯体心口没有剑鞘,取而代之的,是与自己颈间相同的补天石残片。墨泽宇突然抱住头,金血从鼻间滴落,滴在地面竟凝成小剑的形状:“玄霄在抢夺战魂!他想借我的躯体,重临人间……”
胖子抄起工兵铲就往槐树方向跑:“奶奶的!敢动咱们家墨小子,老子把你那破神殿挖出来当猪圈!”张起灵却按住他肩膀,目光落在墨泽宇腕间红绳:“帝族傀儡术的终极,是傀儡与本体魂魄共生。现在墨泽宇的魂魄越强,帝寒玄的战魂就越稳固。”他忽然望向吴邪,“而你的吊坠,就是连接他们的核心。”
墨泽宇突然抬头,眼中金鳞褪去,只剩清澈的琥珀色:“吴邪,你还记得在真神殿看见的、战魂怀里的补天石残片吗?”他握住吴邪的手,将其按在自己心口,“那不是画像,是十万年前的预言——我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让这块残片,能在你的时空,好好活着。”
夜风掀起槐花。吴邪望着墨泽宇发间的金粉,忽然想起在民宿的雪夜,少年曾说:“其实我最怕冷,可长白山的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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