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早就知道此处会有人被沉塘,也知道是谢毓想让她知道,谢毓要带她出府后,故意走到那个偏僻的村落,慕烟是故意的,她若是想要信任一个人,就是要反复试探。
而谢毓就是那个创造机会的人,他让人在府中暗自传出此事,故意引慕烟前去,也是为了试探她,谢毓知道慕烟不可能这么快就信任他,那就要让她看到,自己和她是一样的人,而他们彼此都知道这是一场双方的试探。
谢毓是个隐忍的人,他知道要想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可慕烟很擅长识破这种假象,两人都知道对方是装的,但也是真的有一刻陷进去了,慕烟看到那个小女郎时确实想看到她自救,看到她自救后,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而谢毓看到慕烟确实因为那个小女郎而自伤时,也后悔了,不应该在她心里扎刺。
从此事也验证了慕烟和谢毓是同一种人,谢毓是要让慕烟知道,自己值得信任,他们是站在一起的。
慕烟完全就是想知道,谢毓的反应,一个小女郎因为她遭到的不幸,就是要撕开这个口子,让谢毓看到,可是到最后两人都知道这是试探,那个小女郎活下去了,他们在这场彼此试探里,是双赢。
谢毓获得了慕烟的信任,慕烟将真相撕开,暴露在谢毓眼中,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野心是建立在别人的苦难之上的。
慕烟回到房间后,挥退下人,侧躺在软榻上,忍不住笑出了声,太可笑了,这种试探她从小到大经历过不知凡几,安氏从轻禅之事后就开始了。
慕烟坐起身右腿屈膝,手臂搭在膝盖上,“谢毓,你真是有意思,我都忍不住愿意陪你演戏,不过,你演技真好。”
晚秋屈指敲响了门,而后打开房门轻身进去后,关上门朝里间走去。
晚秋看向软榻上的慕烟,慕烟回头看了晚秋一眼后收回目光。
“谢世子看到了,那小女郎之事也只不过是一场戏,戏是真的,却是请人来演的,之前的那个小女郎没有被沉塘,她母亲在前一晚带着女儿从村子里逃走了,她们是靠自己活下来了。”晚秋沉吸一口气看向慕烟。
“谢毓演技是好,可是旁人的演技就真的是一言难尽,呵,这种场面我们可见过太多回了,如果真的那般疼爱女儿,她母亲哪里还有力气哭喊,早就流干了眼泪,站不起来了。”
谢慕烟站在屋子中央,看着窗外的光透过八格窗子投射在墙上,昏黄的太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慕烟抬头望向格子的光,光影打在她的脸颊上,留下的泪一半被光照着闪着光,一半隐藏在黑暗,看不清。
晚秋站在侧后方看着慕烟的背影,孤寂又带有悲凉之感。
慕烟轻笑出声,回眸眼含笑意的看着晚秋,,“应该就是这般吧。”
晚秋上前一步,拉着慕烟回到软榻,示意她坐下,而后手指贴在慕烟额头处,“小姐,东虞的冬日比之陈国更刺骨,小姐,留神。”晚秋在提醒慕烟。
慕烟知道晚秋说的不是天象。
“刚刚南霜让人来传话了,张礼之事请小姐放心,南风已经往回赶了,信都带回来了,周秉文过几日就会发现张礼的尸体,谢毓已经安排好了“凶手”,不会和安城扯上关系的。”晚秋边说边从抽底拿出膏药纱布,蹲在慕烟脚下,牵过慕烟的手,给她涂药,又用纱布包好放在慕烟腿上,又看向另外一边的手。
慕烟见后微微摇头,晚秋站起身将药膏纱布放回去。
晚秋回到慕烟身侧欲言又止,眼神担忧的看向慕烟,“陈国我们的人传出一些关于夫人的消息,她上元节过后,可能会来东虞。”
慕烟拿着杯盏的手一顿,而后又自然的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她来做什么?我做了什么蠢事?”
“兴许是夫人想念小姐了。”晚秋嘴唇颤抖,握紧右手,想说些什么让慕烟安心。
慕烟闻言苦笑一声,看傻子一样看晚秋,“她不会的,你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她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能让她来一趟,那就是有利可图。”
“听府中暗卫说只是可能,或许会让其他人过来。”晚秋按住慕烟的肩膀。
“回到京都后,将轻禅放在二等侍女的位置吧,母亲是对我不满了,特意让人传的消息,没有轻禅还会有别人,你传的消息她已经不相信了。”慕烟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小姐已经弃了轻禅吗?”晚秋只会站在慕烟的立场,她学不会换位思考,只要触及到慕烟的利益,无论是谁,都不行。
慕烟的立场在哪,那她的立场就在哪,不会偏离一丝一毫。
慕烟很清楚,她的心里会衡量所有人,晚秋和轻禅站在一把秤上面,晚秋是往慕烟这里偏的,而轻禅也许会犹豫,也可以为了慕烟去死,但是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最终还是会回到安宛瑜那里。
“我何曾真的信过她,我给过她机会的,但是,跟我想的一样,她连南风都不如,南风的脑子里至少有效忠,她的脑子里虽也有,但不是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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