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捧起埃文斯杯,将这个已经在自己手里保存两年的伙伴带回去,是一种幸福。
沈云轻抚过奖杯底座,上面已经刻上自己的名字,整整齐齐的紧挨着的名字,向世人昭示着这座奖杯的历任主人。
返回酒店后队里通知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直接出发向年终总决赛举办地而去。
秦飞羽收到消息来敲门,沈云不明所以的打开门后,秦飞羽道:“待会出去庆祝一下?”
“啊?”沈云有些意外,一般来说,这种决赛是内战的,获胜后很少会当天庆祝,总要考虑一下败者的心情。
秦飞羽环顾四周后低声说道:“莫离出去了,靳指导那边说他请假今晚不回来。反正也没别的事,其他人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聚一聚,之后不是又都要准备比赛了么。”
原来是这样,就是找个由头一块吃个饭玩一玩。
沈云点点头,返回房间拿上手机,便跟着秦飞羽离开去了已经订好的包厢。
……
再回到酒店房间时,沈云被灌得有些头疼,待洗漱完毕恢复些精神后已经是深夜。
黑夜下的城市满是无机质的光,沈云走到飘窗前,倚靠着静静坐下,看向窗外的光景。
直到此刻,他才有了实感,直到将埃文斯杯再次紧紧握在手里,他才有了安心的感觉。
赶在江户奥运会前,再次把埃文斯杯留在自己这里,没有诞生新的世界冠军。
沈云倏然睁开眼睛,被窗外经过的车前灯晃过,眼底有光一闪而逝,奥运的单打名额,他势在必得。
拿到埃文斯杯,是再加一重保险,现在的他,要步步小心,要避免一切意外。
迷迷糊糊地,沈云睡了过去,再次睁眼时,天色大亮。
今天一天都是休整恢复期,沈云打个哈欠,转移阵地,扑到床上去,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沈云是被饿醒的。
大概是大家都要休整的缘故,去酒店餐厅吃饭的路上,竟然遇到好几个这个点来进食的。
互相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都没太有精神的样子。
狂吃一顿之后,沈云满血复活。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沈云去了趟海边。
十一月、北方、海边,这几个词组在一起就是冷、大风吹。
这二十年来,有三个除了乒乓球以外的能让沈云的心静下来的地方,分别是大海、草原、森林。
他出生于邝云,小时候最大的户外乐趣便是跟爸爸妈妈去海边赶海,那是童年回忆里的蜜糖。
曾有一年全锦赛在极北之地举办,那里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草原,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于辽阔天地之间奔跑,天尽头像是没有尽头。
森林,他还没去过,不过有一年去国外比赛,倒是跟着比尔去过一个农庄。那个农庄附近有片槐树林,据说是农庄主的曾外婆怀念故乡的槐花味道而种下的。花开之时,隔着很远便能闻到香甜的气息。那天他与比尔带着餐食去槐树林那边赏花,淹没在树木之间时,连尘世的喧嚣都被隔离在外,零星鸟鸣让灵魂都在接受洗涤。世外桃源,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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