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第一天的热闹......"另一人刚开口,就被同伴打断。
"行了行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他摆摆手,"等比武大会吧,到时候......"
话没说完,他的肚子先"咕噜"一声,替主人做了决定。
几人相视苦笑,拖着步子往家的方向走去,背影在夕阳下拖得老长。
此时,白虎城和玉罗城中间的官道上。
尘土在烈日下蒸腾,远远望去,像一条金色的河流蜿蜒在群山之间。
一个妙龄少女骑着一匹枣红小马,腰间银铃随着马背的颠簸叮当作响。
她嘴里哼着玉罗城的小调,乌黑的发辫在风中轻扬,时不时伸手去接路旁垂下的柳枝。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个清瘦少年骑着青骢马跟在一旁,手里捧着一卷翻旧的《诗经》,眼睛却时不时从书页上方偷瞄少女的侧脸。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鼻尖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她肌肤如玉。
"酸秀才!"铃儿忽然转过头,杏眼一瞪,"你念了一路了,烦不烦?"
柳春生慌忙把书一合,耳根微红:"我这是...呃...温习功课!"
铃儿撇撇嘴,忽然一夹马腹冲到前面去了,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
柳春生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赶紧催马跟上。
他们身后,有一辆宽敞的青帷马车。
马车里,紫檀小几上的茶炉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二娃子趴在窗边,小脸挤在雕花木格上,压出一道道红印子,兴奋地指着路边的野花大喊大叫。
"风二娘尝尝这云雾茶。"柳老爷提着鎏金壶倾身,滚水冲进青瓷盏时,嫩绿的茶叶如小鱼般游动。
他华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衬得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格外白皙。
风二娘接过茶盏时,腕间的银镯与瓷杯轻轻相碰。
她今日依旧穿着那身藕荷色粗布衣裙,发间只簪一支木钗,可偏偏那截露在衣领外的颈子白得晃眼,惹得柳老爷倒茶的手抖了抖,溅出几滴在锦缎衣摆上。
"这次真是多谢柳老爷的马车。"她低头抿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哎哟,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柳老爷嗓门洪亮,震得车顶垂下的流苏都在颤,"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柳府找老夫..."
二娃子突然"哇"地一声扑回风二娘怀里,小手指着窗外:"二娘快看!大蝴蝶!"
这打岔让风二娘顺势别过脸去。
柳老爷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上的汗珠,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这是铺子里新到的..."
盒盖掀开,里头躺着支点翠步摇,凤凰嘴里衔的珍珠足有莲子大。
风二娘怀里的二娃子伸手就要抓,被她轻轻按住。
成熟女子眼尾的笑纹深了些:"柳老爷,我每日灶台前打转的人,哪戴得了这个。"
"怎么戴不了!"柳老爷急得前倾身子,马车突然颠簸,他整个人差点栽进风二娘怀里,慌忙撑住车壁时,掌心正好按在她耳侧的窗框上。
两人距离突然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柳老爷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桂花油香——是来福客栈后院那棵老桂树结的花腌的。
风二娘瞧着柳老爷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禁掩唇轻笑。
这位柳家老爷年近五旬,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般涨红了脸,连带着下巴上的短须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活脱脱就是放大版的柳春生。
"柳老爷,"她眼角弯起细纹,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您这模样,倒叫我想起春生那孩子第一次来客栈时的样子。"
柳老爷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震得马车顶棚都在轻颤,倒是冲散了方才的尴尬气氛。
后面的马车里,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这垫子好软!"阿萝整个人陷在锦缎软垫里,手指轻轻摩挲着车壁上精美的雕花,"比醉仙楼的绣床还舒服。"
小桂子正趴在窗边,闻言转过头来,俏皮地眨了眨眼:"阿萝姐姐,你这话说的,好像还惦记着以前似的。"
"呸!"阿萝作势要打她,"我这是夸柳家马车好!"
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九个姑娘挤在一起,像一簇盛开的花。
阳光透过雕花车窗,在她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兰忽然安静下来,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衣带:"不知道恩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句话让车厢里的欢笑声渐渐低了下去。
小苗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
"我给雀翎姑娘绣的,"她声音轻轻的,"她的手总是冰凉,我想着..."
"我攒钱买了盒胭脂。"阿萝接话道,"当归恩公说喜欢看姑娘家擦胭脂的样子。"
最角落的阿碧突然红了眼眶:"要不是他们那天闯进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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