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啦?"静姝戳了戳李当归的脸颊,触感温热。
李当归猛地合上嘴,牙齿相撞发出清脆的"咔"声。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五级...你...你为什么会——"
静姝眨眨眼,突然意识到四周投来的目光炽热得几乎要在她身上烧出洞来。
她"呀"地轻呼一声,闪电般躲到雀翎和宁芙身后,双手分别揪住两人的衣角。
"别、别这么看我..."她声音突然变得细如蚊呐,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要羞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娇态让现场再次骚动。
男人们不自觉地向前拥挤,有人甚至踩掉了前面人的鞋。
宁芙眼神一凛,寒螭剑"锵"地出鞘三寸。
刹那间,凛冽寒气以她为中心爆发开来。
地面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距离最近的几个围观者眉毛立刻挂上白霜,冻得连连后退。
整个广场温度骤降,躁动的人群像被泼了盆冰水,瞬间安静下来。
"测试继续。"宁芙的声音比剑气还冷。
厨子如梦初醒,擦了擦汗高声宣布:"下一位!"
但他的眼睛仍不住往静姝方向瞟——那块五级面团被他用最干净的绸布包着,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圣物。
李当归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静姝,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压低嗓音,"拥有五级神力,你真的一直都住在白虎城吗?"
静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李当归的问题像一根针,轻轻戳破了她精心维持的欢快表象。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桃花眼中荡漾的水光突然变得真切——那不是媚态,而是真实的泪意。
"我的神力是五级怎么了?"她的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落地,却让周围三人同时心头一颤,"是不是因为这样...你们要疏远我?要抛弃我?"
一滴泪珠挣脱睫毛的束缚,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滚落。
静姝咬着下唇的样子像个迷路的孩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衣角,指节泛出青白。
李当归如遭雷击。
他从未见过静姝这般模样——那个总是笑嘻嘻缠着人的姑娘,此刻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他慌忙上前一步,手足无措地比划着:"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发誓永远不会疏远你——"
雀翎的动作比语言更快。
她一把将静姝揽入怀中,灰白长发如帘幕般垂落,遮住了静姝颤抖的肩膀。
"嘘..."雀翎的声音罕见地柔软,带着俱卢族特有的喉音,"没关系,不论神力几级,你还是你,一切都不会改变。"她的手掌轻轻拍在静姝后背,像是安抚受惊的小兽。
宁芙的指尖动了动。
这位素来厌恶肢体接触的将军,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生涩地摸了摸静姝的发顶。
当柔顺的黑发擦过掌心时,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掩饰性地瞪向李当归,眼神锋利如刀:"多嘴。"
李当归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
他望着埋在雀翎肩头的静姝,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疼。
这姑娘对"抛弃"二字的反应太过激烈,仿佛曾经被整个世界辜负过。
静姝的抽泣声渐渐平息,但双手仍死死环着雀翎的腰不肯松开。
雀翎没有丝毫不耐,只是轻轻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宁芙的手已经收回,但寒螭剑不知何时横在了三人前方,剑锋所指之处,几个想凑近看热闹的闲人慌忙后退。
"我...我没事了。"静姝终于抬起头,眼眶和鼻尖还泛着红,却硬挤出一个笑容,"就是突然有点..."
她没说完,但李当归懂了。
那是一种害怕被当做异类、害怕再次孤独一人的恐惧,他再熟悉不过——当自己的父母离去后,他也曾整夜蜷缩在药柜后面发抖。
"我先上去吧。"李当归故意提高音量,试图转移气氛。
他指了指高台,那里厨子正频频望向这边,"再不上去,厨子大叔要急得把面团吃掉了。"
静姝破涕为笑,虽然笑容还有些勉强。
她松开雀翎,却立刻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像是怕人跑掉似的。
雀翎任由她抓着,灰白瞳孔中的金色涟漪渐渐平复。
李当归迈出第一步时,就后悔了。
场地上数百双眼睛齐刷刷钉在他身上,那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在他粗布麻衣上烧出洞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左边挂着母亲留下的“辞故人”,右边是"见新雪",确实挺显眼...但也不至于引起这么大反应吧?
"瞧见没?那步伐!"一个绸缎商人拍着大腿,"每步距离分毫不差,绝对是练家子!"
李当归低头看了看自己普通的左脚右脚——他刚才是不是同手同脚了?
"至少四级!"挎着菜篮的妇人信誓旦旦,"没看见他身边三个姑娘什么水平?这位爷肯定更厉害!"
"你太小看人了!"青衫书生激动得折扇都掉了,"我赌五级!真正的绝世高手都爱装成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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