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姿出奇地端庄,双手交叠置于胸前,仿佛在举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长睫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两弯阴影,唇瓣如初绽的珊瑚般泛着淡淡的粉。
若非胸口均匀的起伏,简直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
然而渐渐地,一抹异样的潮红爬上她的脖颈。
睡梦中,她无意识地扯开了素白睡衣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皮肤——此刻皮肤上竟泛着诡异的红光。
"嗯......"
一声轻哼从唇间溢出。
雀翎在梦中蹙起眉,身体不安地扭动。
锦被滑落腰间,露出她因燥热而微微汗湿的肌肤。
焚霜蛾发饰不知何时松脱了一半,幽蓝的鳞粉星星点点落在枕上。
床头的日志无声地摊开一页。
月光照耀下,那些字迹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纸页边缘滴落。
第一滴落在木质柜面上时,竟像活物般蠕动着,朝雀翎垂在床沿的发梢爬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百草堂的饭厅,李当归正低头喝着粥,忽然闻到一阵清甜的异香。
抬头一看,雀翎正倚在门边,灰白的长发罕见地编成了精致的发辫,发间点缀着细小的银铃,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悦耳的轻响。
她今天穿了一件茜红色的束腰长裙,衣领比往日开得稍低,露出锁骨处一片白皙的肌肤。
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神情,那双灰白瞳孔流转着蜜糖般的柔光,唇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如同被朝露滋润过的野蔷薇,艳丽得几乎刺目。
"雀翎姐姐今天......"李朱砂捧着药碗呆住了,"怎么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似的?"
雀翎轻笑一声,竟主动拉起李朱砂的手。
她的指尖异常温热:"小朱砂想学吗?"
她凑近少女耳边,银铃轻颤,"姐姐可以教你用俱卢族的秘方......保证让街尾那个卖笔墨的小郎君天天来抓药。"
李朱砂顿时从耳根红到脖颈,却忍不住偷瞄铜镜里的自己——她今年刚满十八,已经到了开始在意妆容的年纪。
"好了。"李灵芝敲了敲桌子,皱眉看向雀翎的衣领,"今日还要去采药,穿成这样......"
"大姐,"雀翎突然用上了从未有过的甜腻语调,手指卷着一缕发丝,"采药和漂亮又不冲突。"
李当归差点被粥呛到。
眼前的雀翎美得惊人,却让他莫名想起丛林里那些色彩斑斓的毒蘑菇。
他匆匆放下碗:"我们今日要去码头等消息,你......"
"当然要去!"雀翎几乎是雀跃地挽住他的手臂,异香愈发浓郁,"我可有好多新点子呢……"
宁芙的寒螭剑突然在剑鞘中震了一下。这位女将军站在廊柱阴影里,目光如刀般钉在雀翎后颈——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细长的东西缠绕过。
白虎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雀翎却像藤蔓般紧紧缠着李当归的胳膊。
她茜红色的衣袖滑落,露出皓腕上从未见过的金丝镯子——那镯子雕刻着细密的鱼鳞纹,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雀翎,别这样......"李当归慌忙挣脱,耳根烧得通红。
几个挑担的货郎已经停下脚步,冲着他们挤眉弄眼。
更远处,茶楼窗口探出几个梳着丫鬟髻的小姑娘,正捂着嘴窃窃私语。
雀翎突然松开手,灰白的瞳孔蒙上一层水雾:"你嫌弃我?"
“不……不是,但……男女授受不亲……”李当归连忙解释。
雀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委屈,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在极北之地,你抱着我取暖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李当归如遭雷击。
他当然记得那个冰窟——零下几十度的寒夜里,是雀翎用焚霜蛾维持体温,两人裹在同一张兽皮里瑟瑟发抖。
但那时稍有不慎就会冻死,和现在光天化日的情形怎能......
"那不一样!"他急得去捂雀翎的嘴,又触电般缩回手,"当时是为了活命,而且明明是你先——"
"我先什么?"雀翎突然逼近,异香扑面而来。
她的发辫不知何时散开几缕,发梢扫过李当归的脖颈,激起一阵战栗,"先脱了外袍?先搂住你的腰?还是先......"
雀翎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到李当归惊愕的眼神,灰白的瞳孔突然闪过一丝恍惚。
腕上的金丝镯微微发烫,鳞片状的纹路在她皮肤上印出淡红的痕迹。
"雀翎,"李当归按住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少有的严肃,"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我又惹你不高兴了,还是......"
海风拂过街道,吹散了雀翎发间那股甜腻的异香。
她晃了晃脑袋,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我......"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右肩的弥沙之印,"昨晚做了个噩梦。"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难得流露出一丝脆弱:"梦里你不再承认我是弥沙......你说我只是个累赘,再也不要我跟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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