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们交换着困惑的目光。
在他们心中,那位大人始终笼罩在云雾里,是只可仰望不可触及的存在。
"城主名曰「焚天」,"白泽的指尖轻抚竹简上朱砂勾勒的名字,"白虎城三百年来最强大的神力者之一。"
他忽然抬眸,浅色的瞳孔映着跳动的烛火:"而「白虎四骑」——白马、红马、黑马、灰马,则是白虎城的四大支柱。"
竹简随着他的话语轻轻翻动。
"他们并非凡俗将领,而是身负古神血脉的神力者。"白泽的声音忽然变得悠远,仿佛从时光长河的尽头传来。
"白马执掌「征服」,能让士卒三日不眠仍战意高昂。他的血脉可追溯至上古战神,是意志的化身。"
"红马驾驭「战争」,可令敌军阵列自乱。他的力量象征混沌,所过之处必起刀兵。"
"黑马司掌「饥荒」,能让千军断粮。曾有敌军被他神力笼罩,生生啃食了自己的皮甲。"
"至于灰马......"白泽的指尖停在竹简某处,"他的「死亡」最为神秘。传闻伤者只要被他注视,便会立即气绝。"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这些力量与生俱来,流淌在他们的血脉里。"白泽合上竹简,"正因如此,白虎城才能屹立至今。"
他忽然话锋一转:"可知北方部族为何多神力者?"
在新兵们茫然的摇头中,白泽望向帐外漆黑的夜空。
"极北之地,终年风雪。"他的声音裹挟着寒意,"寻常人在那里活不过三日。但正是这等绝境,孕育出了可怖的种族。"
"俱卢族擅长‘布雾’和‘祈雨’,般度族则能‘搬山’和‘推石’。"白泽的衣袖无风自动,"而这,仅仅是极北外围的部族......"
他的声音忽然轻得如同雪落:"至于永冻荒原深处藏着什么,至今......仍是谜。"
帐内烛火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撕扯得支离破碎。
李当归心头一震。
听完白泽的讲述,李当归心中翻涌起无数疑问。
为什么白虎城的神力者越来越少?
极北之地的深处到底有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李当归一边听白泽讲课,一边继续偷偷练习剑术。
奇怪的是,李当归发现,虽然每次自己都会和许多人一起听课,但白泽的目光总是会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更加频繁。
第三天傍晚,宁芙回来了。
她一进军营,就察觉到气氛不对——新兵们没有在练剑,而是三三两两地讨论着什么。
“白泽!”她冷声喊道。
白泽从营帐中走出,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宁将军,欢迎回来。”他微微一笑。
“你就是这样训练我的兵的?”宁芙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白泽不慌不忙:“我只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宁芙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冷哼一声,转身走向校场。
“所有人,集合!”
李当归迅速跑向队列,心中却仍在回想白泽的话。
夜色如墨。
校场上只剩下李当归一个人。
木剑在月光下划出笨拙的轨迹,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干燥的泥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已经练了两个时辰,可剑招依旧滞涩,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阻碍他。
“手腕太僵,腰劲没跟上。”
一个温润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这次出现的人,既不是宁芙,也不是老赵,而是白泽。
李当归猛地回头,看见他不知何时站在校场边缘,月光映在他的白袍上,让他整个人像一抹游荡的幽魂。
“白……白教习?”李当归慌忙收剑行礼。
白泽缓步走近,目光在他握剑的手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宁芙教过你基础格挡,老赵头教了你三招保命的剑式,对不对?”
李当归一愣:“您怎么知道?”
白泽没有回答,只是伸手点了点他的手腕:“宁芙让你‘手腕下沉’,是因为你总把剑当药碾子握;老赵头教你‘腰劲递剑’,是因为你习惯用捣药的臂力挥剑。”
李当归心头一震。
“宁将军说……我没有剑道天赋。”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白泽轻笑一声:“她是不是还说‘剑道如天道,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李当归猛地抬头:“您连这都知道?”
白泽负手而立,望向远处的军营灯火:“宁芙这个人,嘴比剑锋还利,心却比豆腐还软。”他顿了顿,“她若真觉得你毫无价值,根本不会浪费时间骂你。”
李当归怔住。
“至于老赵头……”白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年轻时,曾一剑斩断过囚牛营的旗杆。”
李当归瞪大眼睛——囚牛营的旗杆应该和螭吻营的旗杆一样是百年铁木所制,刀剑难伤!
“他不是神力者,但他的剑,快得能让神力者都忌惮。”白泽看向李当归,“你有空该多问问他,别总一个人闷头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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