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长廊下,日光斑驳,两名宫人一边清扫着地面,一边闲聊打发时间。其中一人手中的扫帚随意挥动着,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说这兰妃娘娘,我伺候这么久,总觉得她行事做派、说话习惯都不太像乌兰国人呢。”话语轻飘飘地在空气中散开,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毫无深意地调侃。
不巧的是,太皇太后宫中的一名太监刚好路过,本是快步前行,听到这话,脚步瞬间顿住,耳朵下意识地竖了起来。他微微侧身,佯装整理袖口,实则将这番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待两名宫人聊完散去,太监神色如常,心中却暗忖,这消息说不定至关重要,可不能轻易放过。
没多会儿,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不知通过何种途径,悄然钻进了许嬷嬷的耳朵里。许嬷嬷正在房中整理太皇太后的衣物,听到此事,手中动作一滞,脸上的皱纹瞬间拧成了一团。
她来回踱步,鞋跟踏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内心反复权衡。这可不是小事,若是真的,那兰妃身份存疑,背后恐怕藏着巨大的秘密;
若只是空穴来风,贸然告知太皇太后,又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思量再三,许嬷嬷还是决定,事关重大,不能隐瞒。
于是,许嬷嬷匆匆来到太皇太后的寝宫,福身请安后,凑近太皇太后,压低声音将此事一五一十地道来。太皇太后原本正悠闲地翻看一本古籍,听闻此言,手上的动作停下,缓缓抬眸,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沉吟道:
“之前哀家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她靠向椅背,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狐疑,当机立断,猛地抬手重重一拍扶手,高声下令:
“此事非同小可,速派人前去仔细打探!务必把兰妃的底细,从前尘往事到入我朝后的一举一动,都给哀家查得清清楚楚,一个细节都不许放过!”声音在寝宫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领命的侍从们不敢有丝毫耽搁,如疾风般迅速退下,眨眼间便消失在宫门之外。
南宫玄被蛊毒折磨得痛苦不堪,整个人面色惨白,冷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湿透了衣衫。他紧咬牙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指节泛白,每一阵蛊毒发作带来的剧痛都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飘飘新拿的药不仅没有缓解他的痛苦,反而像是触怒了蛊虫,让蛊毒变得更加肆虐。众人围在床边,看着痛苦挣扎的南宫玄,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尝试了各种办法,却依旧无计可施,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压抑而沉重的气息。
就在大家感到绝望之时,秦云桥匆匆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此人一袭素袍,衣袂飘飘,气质超凡脱俗,周身散发着一种遗世独立的韵味,给人一种隐世高人的感觉。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出现过的蒋云亭。蒋云亭快步走到南宫玄面前,三步并作两步,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大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只见蒋云亭也不说话,先是伸手轻轻搭在南宫玄的脉搏上,闭眼凝神,似是在感受着什么;接着又仔细观察南宫玄的舌苔、眼睛,还时不时地用手在他的腹部、背部轻轻按压。陆景和站在一旁,眼睛瞪得滚圆,看着眼前这奇特的看病方式,惊得合不拢嘴,心中暗忖:还有这样看病的?
蒋云亭一番仔细检查后,直起身子,神色凝重,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此乃催情蛊,又名母子连心蛊。”众人听后,皆是一脸疑惑,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
秦云桥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先生,可有解蛊之法?”
蒋云亭目光深沉,微微摇头又点头,说道:“王爷这蛊,说它好解,是因为方法并非全无;说不好解,是因为过程艰难,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一旁的李护卫本就性情急躁直爽,此刻听到蒋云亭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心中的焦急再也按捺不住,大声说道:“你们都神秘兮兮的,一个飘飘一个你,是不是会解蛊就了不起?”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转头盯着他,眼神中满是责备。有人低声说道:“不可造次!”李护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怯怯地低下头,退到一旁,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中依旧透着对南宫玄的担忧。
陆景和满脸关切,向前一步,恭敬地问道:“先生,您可知道王爷是如何中的蛊?” 他的眼神里透着焦急与疑惑,在这危机四伏的局面里,探寻真相成了破局的关键。
蒋云亭轻抚胡须,目光带着几分神秘,反问道:“想必王爷也对这其中缘由十分好奇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仿若藏着无尽的秘密。
南宫玄虚弱地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困惑,这突如其来的蛊毒,已然成了他心头最大的谜团。
蒋云亭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自王爷那一次之后,蛊毒便会每日在亥时发作。” 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南宫玄闻言,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与诧异。他怎么会知道?如此隐秘之事,他究竟是从何得知?这一瞬间,南宫玄只觉得眼前的蒋云亭越发神秘莫测。
陈督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那一次?究竟是哪一次啊?” 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迫切地想要揭开这层层迷雾。
蒋云亭的目光转向南宫玄,意味深长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随后,他微微俯身,凑近南宫玄的耳边,小声低语:“下蛊之人是想让王爷断情绝爱,可是王爷却不知……” 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却字字敲在南宫玄的心尖上。
南宫玄听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恍然,也有无奈。
紧接着,蒋云亭从袖间掏出一个精美的瓶子,小心翼翼地递给秦云桥,说道:“此乃密药。之前的药物每日巳时服用,这药物需每日亥时服用,切不可弄错时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神色凝重,语气中满是叮嘱。
交代完一切,蒋云亭挥了挥衣袖,身姿飘逸,如同一缕清风,告别了南宫玄与众人。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留下一屋子的人陷入沉思,而那蛊毒的秘密,似乎也随着他的离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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