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个画本,白悠悠的日子总算添了点趣味。
她一开始不知道要画什么,就抓那些好说话的年轻女佣来当她的模特。
她甚至还会拿自己的衣服首饰给她们打扮一番,才能哄着女佣放下戒心,顶着被兰姐责备的风险,在没什么事情要做的下午陪白悠悠消遣时间。
白悠悠因为长久的寂寞和孤单,变得异常好说话,
因而渐渐的,女佣们也模糊了与她之间的主仆界线,说话也开始变得没有遮拦。
白悠悠觉得这样很好,她喜欢和别人聊天,随便说些什么都好。
“白小姐,听你说话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呢。”婷婷的性子最活泼,性子也大大咧咧,和白悠悠的关系算得上是最亲近。
白悠悠没有停下手上的铅笔,只淡淡地笑:“是吗?”
婷婷有个亲戚在S城,S城的口音比较特别——是软软的,扁扁的,又在尾音拖长调。
她一直觉得这口音很耳熟,直到最近和白悠悠聊得多了,才有所察觉:
“真的,你的口音倒像是S城的,你是不是S城的人啊?”
白悠悠的脑袋一片混沌。
S城?她没有印象。
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只有医院和这座宅子。
S城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不具备更多的含义。
白悠悠摇了摇头,脸上显出几分落寞:“我不知道……”
婷婷不知道白悠悠失忆的事情,
她和其他女佣一样,被雇佣的时候都只知道是要照顾一个身体不好的女主人。
白悠悠失去记忆的事情,只有兰姐知道。
“什么呀,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的,又不是傻子……”婷婷随口调侃一句,
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赶紧找补:
“先生就是S城的呀,你们肯定是一个地方的……只不过他干嘛把你藏到这里来啊?你们真的是夫妻吗?”
“出去。”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突然响起,白悠悠和婷婷都是一惊。
边嘉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转角的屏风后面,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听了多久。
“先生……”婷婷喏喏地开口,她不怕白悠悠,可是对这个男主人却是忌惮得很。
刚才的那些话,对白悠悠或许无伤大雅,但是若落到边嘉佑的耳朵里……
边嘉佑的脸上像是冻了一层冰壳,连同说话的语气也是冻得梆硬:“马上出去。”
这句话是对婷婷说的,已是极度克制。
无论是婷婷刚才对白悠悠的无礼,亦或是对白悠悠过去的揣度,都足以让边嘉佑勃然大怒,
但是他不想在白悠悠面前发火,她现在胆子比以前小了不少。
所以还是忍耐住脾气。
白悠悠对婷婷的话却留了心眼,
她知道边嘉佑在生气,到底还是抵不住对自己过往的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对边嘉佑开口:“我……是S城的人吗……”
她更想问的是,边嘉佑真的是把她藏在这里吗?
婷婷的话像是点醒了她,哪有丈夫和妻子的相处模式这么奇怪?
如果边嘉佑在S城工作,为什么不直接和她一起在那里生活?
他总是匆匆地来,又急急地走,
这里一点也不像个家。
白悠悠的指甲掐进掌心,脑子里浮现出四个字——金屋藏娇。
边嘉佑没有解答她的疑惑,反倒像是把对婷婷的惩罚也一并加诸到了她的身上。
他朝她走过去,两只手强行压着她的肩膀,劈头盖脸地吻了下去,
他不允许白悠悠提问,否则就用力地咬她的嘴唇和舌头,咬到皮破流血也不松口。
直到白悠悠哀哀地讨饶,说是不会再问了。
边嘉佑却还不放过她,捉住她的手臂将拖她进了卧室。
宽阔坚实的身躯覆下来,像是要挤压走她胸腔间最后一丝氧气。
“……我当然是你的丈夫……”边嘉佑把婷婷的话听得很完整,他不允许这个疑问成为白悠悠的阴影,
他身体力行地一再向白悠悠证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是我的妻子……不论生死,你都是我的……”
比起边嘉佑的情难自控,白悠悠只觉得痛,
她转过头,幽幽的视线望向窗外那片正好的午后阳光。
为什么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她觉得幸福?
她真的是因为爱他,才嫁给他的吗?
…………
婷婷从宅子里消失了,兰姐对女佣们的管束也更加严格。
那些原本还会偷偷和白悠悠嬉笑玩闹的女佣们,不再和白悠悠闲聊,当然也不敢再和她玩什么画家模特的游戏。
她们甚至不敢正眼和白悠悠对视,对她的态度也是毕恭毕敬,
除了询问她需要什么,或者是谦恭简洁地回答“明白了”、“好的”。
不肯再和她说其他的。
白悠悠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着院子里的那片玫瑰花丛发呆。
午后的阳光倾泻在她的满头满身,连带着晒得她白皙的面庞也扑扑的带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她却只觉得越发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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