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海岛度假好不好?”边嘉佑的手上是一本彩页旅行杂志,正好翻到一页碧海蓝天的海岛照片。
他还记得大一暑假的时候,白悠悠跟着全家一起去夏威夷旅行。
18个小时的时差,他发出去的信息,永远要经历漫长的等待,才能等到她的回复。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因为思念一个人而产生的难熬滋味。
她的好心情却没有丝毫受到影响,传来的照片里永远是明媚的笑脸,和无垠的天空与湛蓝的海面。
她在电话那头笑得欢快:“嘉佑,我好喜欢这里!和画一样美。”
然而此刻,白悠悠没有表现出丝毫欣喜。
她像是全身心地投入在消灭面前的那个羊角面包,对于边嘉佑的提议置若罔闻。
边嘉佑不和她计较,已经做好决定:“下个月就去吧。”
白悠悠这才慢腾腾地抬起眼来看他,唇角带着讽刺:“你都决定了何必还要问我?总是假惺惺地装作在意我的想法,你不觉得你很无聊?”
边嘉佑不想和她争,随手阖上杂志,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套:“吃完了没?走吧。”
车厢里安静得过分。
白悠悠不愿意主动开口和边嘉佑说话,
边嘉佑也不想给自己添堵——她已经不肯和他好声好气地说话,经常把他气得半死。
直到边嘉佑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窒息的沉默。
白悠悠不自觉地看向屏幕——婉莹。
她的眼神一滞,随即收回视线,转而望向车窗外。
初春的绿意盎然,落在她眼里却是一片萧瑟。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边嘉佑折磨得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只要一想起边嘉佑已经移情别恋,她的心像是被锥子一下一下凿得钝痛。
理智告诉她,她不爱边嘉佑。
可是当打定主意要离开他以后,她的大脑总是背叛意志,时不时地浮现出和他的点滴过往。
边嘉佑不打算接这通电话,可是铃声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落在耳朵里的铃声,一声比一声刺耳,白悠悠终究还是没忍住:“不接吗?很吵。”
边嘉佑瞥了她一眼,接起电话。
钟婉莹在电话里头气若游丝,说她病得厉害:
“嘉佑哥……我从昨天下班回家就开始发高烧,现在40°了……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能麻烦你来送我去医院吗?”
密闭性优越的车厢里,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白悠悠的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
边嘉佑的声音冷冷清清,只说自己有事。
钟婉莹的语气愈发可怜,已经带上了哭音:“嘉佑哥……那你忙完了能送我去医院吗?从前……我生病的时候,都是我哥照顾我的……”
她拐着弯提醒边嘉佑,她是钟凯的妹妹,是与众不同的。
边嘉佑的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不耐烦。
他不在乎钟婉莹是烧到40°还是80°,但到底还是顾及着和钟凯的交情。
他简单三两句安抚了钟婉莹,随即拨给了林昭,要他带钟婉莹去医院。
这一切的一切,落在白悠悠的眼里,却是好一番浓情蜜意。
她告诉自己,这是好事。
边嘉佑越是在乎那个钟婉莹,就会越早地放她自由。
“是钟凯的妹妹,生病了,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照顾……”边嘉佑怕白悠悠会胡思乱想。
白悠悠却转过脸来,冲他嫣然一笑,温柔又大方:“不用告诉我这些,边嘉佑。我一点也不在乎。”
她的心里泛着酸,荡着怒,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边嘉佑压着火气,直到把车停下,才一把拽过白悠悠贴近自己。
“不在乎最好。不愧是我选中的老婆,听话又懂事。”
看着白悠悠变得僵硬的笑脸,总算让他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下颌,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眷眷情意:“不过,我可没那么大度。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
他半真半假地逗她:“我就把那个野男人宰了。”
白悠悠心下一震,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吴世轩的面孔。
“神经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悠悠一把推开边嘉佑,直接开门下车。
边嘉佑的唇边还挂着刚才意味深长的笑,眼底晦暗不明。
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点上了一支烟,靠在座椅上慢慢地抽。
前两天瑞士那边来消息,说白川只怕是不好了,估计只剩下个把月的日子。
医院那边问,要不要去见白川最后一面。
边嘉佑拒绝得很干脆。
他不会让白悠悠知道白川的死讯。
至于白川的后事,他也一并交待了湖葬——将火化后的骨灰撒到湖泊里。
他做事素来讲究万无一失。
他不能让白悠悠有机会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边嘉佑仰头吐出最后一口烟圈,随手将烟蒂从车窗扔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福利院走了出来。
边嘉佑眯起眼睛,将那个人看得清楚——是张明德,边仲权的秘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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