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玲歪斜地跪在客厅中央,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硌得她膝盖生疼,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密密扎进骨缝里。
她却不敢有丝毫挪动,全凭着求生的本能,硬生生地熬着。
她的肩膀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怕。
原本妆容精致的脸,此刻眼泪、鼻涕、和口鼻处已经干涸的血迹混合成一团乱七八糟,整张脸看上去凄惨又狼狈。
“边少爷……我错了……”罗美玲哀哀地求,祈求那个巍然不动端坐在沙发里的男人能对她大发慈悲,网开一面。
严佳阳站在边嘉佑身侧,只敢用鼻孔出气。
他从没有见过边嘉佑发这么大的火,像是真的要弄死罗美玲。
他怕了。
在S城,要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对边嘉佑而言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比如那个混黑白两道的温时,就很会处理这种事情。
严佳阳怕人死在自家别墅,却又不敢开口替罗美玲求情。他只好用眼神示意罗美玲放聪明点,再去求求边嘉佑。
果然,罗美玲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她拖着已经跪得发硬的膝盖,一点一点地挪到边嘉佑的脚边,抖得打哆嗦的手抓住男人西裤的裤脚:“我再也不敢了……我是畜生……求求您饶了我……”
罗美玲哭得很是凄惨,而那件被她精心挑选用来勾引严佳阳的吊带短裙,已经化作了一块皱皱巴巴的抹布挂在她的身上。
她仍存着一丝侥幸,幻想边嘉佑还能对她这一身皮肉生出怜悯,便越发伏低在边嘉佑的脚边,露出一片好风光。
边嘉佑阴恻恻地笑,笑得很没有人味。
他弹了弹指间的香烟,还带着火星子的烟灰就这么簌簌地全都往下掉在罗美玲裸露的肩颈和后背上。
罗美玲被烫得一哆嗦,却只能生生忍着,哪里敢躲。
边嘉佑颇有兴致地看着她,像条狗一样趴在自己脚边。
他散漫地抽完最后一口烟,然后手指一松,滚烫的烟头垂直掉落在罗美玲的后背。
罗美玲终于忍不住哎哎地叫出声,烟头顺着她的挣扎落到了地毯上。
玩够了,边嘉佑朝身后抬起手,立刻有人递来一张白纸黑字的欠条。
他用脚尖踢了踢罗美玲的脸,让她抬起头来:“把这个签了,然后滚出S城。”
罗美玲哆哆嗦嗦地拨开散在眼前的头发,待看清楚纸上的内容时,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一张地下钱庄的一千万借条。
她话都说不利索,呜呜咽咽:“我……我从来没借过这么多钱……”
边嘉佑的喉间挤出一声轻笑:
“如果你乖一点,从此别再让我听到你的名字,也别再出现在我眼前,这笔钱,自然不用你还。”
话音刚落,顷刻间变脸:
“否则,就让你那见钱眼开的死鬼老爹替你还债。不过我听说他在外面有私生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管你这个赔钱货?”
罗美玲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
她很清楚,罗望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为了钱,他连自己的命都敢搭上去!
如果让罗望知道自己不知死活地招惹了边嘉佑,还欠下一屁股债,肯定会一脚把她踢出罗家。
可是如果不签这张欠条,只怕她今天不一定有命能够走出这个门。
就在她犹豫着签不签的时候,身旁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人已经朝她逼近,作势要拖她出去。
罗美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哀求:“我签,我签!”
她动作利落地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又被压着按下了手印。
下一秒,身旁的大汉便拽起她的胳膊,不理会她的大喊大叫,粗暴地把她拖进洗手间。
那人动作粗暴,冷水冷手地把罗美玲脸上的血迹冲个干净。
等再次被拎到边嘉佑的面前时,罗美玲已浑身湿透,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鸡。
边嘉佑已换上一副斯文面孔,脸上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初次和罗美玲见面时那样绅士有礼:
“罗小姐,今晚的事情,你打算报警吗?还有你的车,我可以替你报销修理费。”
罗美玲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是最恐怖的恶鬼。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千不该、万不该招惹这个心思叵测、狠辣无情的男人。
她已经被边嘉佑刺激得精神快要崩溃,又朝着他跪了下去,哭得泣不成声:“不、不用了!饶我一命!我这就滚,我一定滚得远远的!”
说完,也不等边嘉佑发话,几乎是爬着逃出别墅。
严佳阳全程站在一旁,早已被今晚的场面震慑得心神俱颤。
他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咬着牙,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嘉佑,怪我这张臭嘴,你千万原谅我。”
说着,他又接连抽了自己几巴掌,怕边嘉佑不相信他的忏悔之意,他下的都是狠手,不敢省半点力气。
脸很快红肿起来。
“行了。”边嘉佑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件事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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