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嘉佑站在病床边,目光沉沉地落在白川身上。
病房里,静得只有治疗仪器发出的轻微嗡鸣,以及白川缓慢到异常的呼吸。
他苍白的脸已经泛出不正常的淡紫,这些都是病情恶化的征兆。
曹子望陪在边嘉佑的身侧,忐忑地观察着男人莫测的脸色,不敢轻易开口。
“他这个样子,什么时候开始的?”边嘉佑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就是这几天。”曹子望眉头深锁,话语里透着忧虑,“白川先生的状况本来一直稳定,直到前几日,突然出现了呼吸不规律,还伴有低烧……今天,连心率也开始异常。”
他的担心是真情实意的——毕竟,白川多活一天,就是一天的进账。
边嘉佑侧过头,冷冷地瞥了曹子望一眼。
曹子望立刻心领神会,挥手让护士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边嘉佑、曹子望,以及床上没有意识的白川。
“白川不能死。”边嘉佑走去窗边的沙发椅自顾自坐下,开门见山。
曹子望脸色难看,笑得尴尬:“边少爷,我们当然会尽力救治。只是……这要看白川先生的身体状况,有些事,天意难违……”
边嘉佑微微仰头,两条手臂交叠抱在一起,节节攀升的压迫感层层逼向曹子望: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没救了,就是等日子了?我花了几千万,你现在告诉我,他只能多活六年?”
曹子望的背上渗出一层薄汗,他的确说过,只要肯砸钱,像白川这样的植物人,活个十年、十五年都不是问题……
可谁能想到,白川的命竟然这么薄啊!
“边少爷,我们真的已经尽心尽力了。您也知道,白川先生的事情我一直是亲力亲为的……我……”曹子望硬着头皮解释,对于边嘉佑,他多少有些发怵。
“曹院长,我想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边嘉佑微微一笑,语气森然:
“白川绝对不可以死,更不可以死在S城。”
曹子望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边嘉佑。
石间,他蓦然明白过边嘉佑话里的含义。
“您的意思是……”他张了张嘴,却在边嘉佑危险的眼神下,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到底是老狐狸,曹子望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堆起笑容:
“边少爷,您的意思我懂。‘青山疗养院’的条件有限,不代表其他医院不能收治白川先生。正好,我们和瑞士的一家疗养机构有密切合作。您是否考虑把白川先生转到那里去?”
边嘉佑笑了。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那就这么办。尽快安排。”边嘉佑起身,走回白川床边,低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白川依旧是安安静静地躺着,死气沉沉。
就这么无知无觉得任由自己的命运被别人三言两句决定。
边嘉佑不禁想,自己残忍吗?
不,是白川的生命力太脆弱了。
边嘉佑收回视线,往病房门口走去,经过曹子望时,他停下脚步:
“曹院长,我要白川安稳无忧地转去瑞士。事情办成了,辛苦费好说。办不成……”
曹子望心头一凛,但到底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打了个哈哈:“边少爷,您说笑了。这么点小事,哪有办不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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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轩来到巴黎的事情,林瑾瑜一直被蒙在鼓里。
白天,白悠悠和林瑾瑜出门工作,吴世轩便独自在巴黎的街头闲逛,或是待在酒店休息。
等到晚上林瑾瑜回房后,两人才悄悄溜出酒店,享受独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这个季节,晚间的巴黎仍透着寒意,一阵夜风吹过,吴世轩感觉到白悠悠的身子微微打了个颤。
他几乎是本能地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问:“冷吗?”说话间,修长的手指已经解开了大衣扣子,将她裹进自己宽大的呢料大衣里。
雪松的香气混合着男人的体温扑面而来,白悠悠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小声呢喃:“不冷了。”
在巴黎的这些日子,他们已经习惯了牵手漫步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人会打扰他们。
面对吴世轩的柔情,她已经缴械投降,不能、也不想清醒。
吴世轩牵着她走进一家小酒馆,是他留学时候常去的那家。
吧台的高个子酒保仍然记得他,像重逢老友般同他熟络地打招呼。
视线落到白悠悠的身上时,酒吧冲着吴世轩暧昧地眨了眨眼,问道:"Copine ?(女朋友)"
吴世轩牵着白悠悠到吧台坐下:“Non, c'est mon amour.(不,她是我的爱人)”
白悠悠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只觉得脸颊发烫,连带着脑袋都变得晕乎乎的。
小酒馆的氛围很好,有个年轻的女歌手抱着吉他驻唱,唱的是欢快的乡村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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