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护卫们纷纷高声附和,有人举起酒杯大喊:“对!咱们是过命的兄弟,要冲一起冲,要守一起守!”
年轻护卫被搂得有些踉跄,却也笑得灿烂,举起酒杯回敬:“得嘞!是我莽撞了,下回一定和兄弟们并肩子上!”
酒杯碰撞声清脆作响,笑声与欢呼声交织,将庆功宴的热烈氛围推向又一个高潮。
几个丫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战场上的惊险时刻。凝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如何与敌人拼杀,讲到精彩处,还挥舞着手臂比划,逗得同伴们哈哈大笑。
而凝心则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注视着冷若寒,每当小姐举起酒杯,她都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担忧,生怕冷若寒喝多了伤了身体,或是在热闹的氛围中疏忽了潜在的危险。
老管家端着酒杯,走到冷若寒身边,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慨:“小姐,老奴伺候冷府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振奋人心的场面。您让冷府上下都看到了希望,老奴敬您!” 冷若寒连忙起身,恭敬地接过酒杯:“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冷府的荣耀属于每一个人!”
酒过三巡,有人提议让冷若寒讲讲战场上的奇谋妙计。冷若寒笑着点头,走到厅中,开始讲述如何利用热气球侦察敌情、布置陷阱,以及那些新型武器的妙用。众人听得入神,不时发出阵阵惊叹,看向冷若寒的眼神中,满是敬佩与崇拜。
庆功宴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持续着,直至深夜,众人仍不愿散去。这场宴会,不仅是对胜利的庆祝,更是冷府上下团结一心的见证,为未来的征程凝聚起强大的力量。
夜色深沉,明月高悬。庆功宴散后,冷若寒神色肃穆地站在祠堂门前,身后跟着二十具覆盖白布的担架,上面躺着此次战斗中牺牲的护卫和丫鬟。
老管家佝偻着背匆匆赶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小姐使不得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下人、女子不得入祠堂,更不能进族谱,这要是坏了规矩,可是要遭天谴的!”
“且慢!” 一声厉喝突然从长廊尽头传来。冷府三位白发苍苍的长老拄着龙头拐杖,在一众族老簇拥下快步走来。为首的大长老胡须气得不住颤抖,手中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冷丫头!你仗着打了胜仗就目无尊长?祠堂乃供奉列祖列宗之地,岂是下贱之人能玷污的?”
二长老冷笑一声,高声斥责:“听说你还要改族谱?老祖宗千年传下来的规矩,岂能随意更改?你这是不孝!天大的不孝!” 周围的族老们也纷纷附和,指责声此起彼伏,将冷若寒围在中间。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一些胆小怕事的奴仆低着头,眼神中满是不安;而年轻的护卫们虽然握紧了拳头,却也不敢公然反驳长老们。
冷若寒转身,怒目圆睁着长老们,声音坚定而有力:“天谴?若守着这些迂腐规矩,才是对英灵的不敬!这二十位兄弟姐妹,为了冷府流尽最后一滴血,何来下贱?如果不让冷府的恩人入祠堂那才是不孝!他们的名字,必须刻在祠堂,写进族谱!从今日起,冷府再无贵贱之分,只要为家族拼过命,皆是冷府的恩人!值得大家的敬仰!”
“一派胡言!” 大长老怒不可遏,拐杖狠狠砸向地面,“你执意如此,我们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说罢,他示意族老们上前阻拦。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老管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冷若寒面前:“老奴愿以百年寿数担保,小姐此举是为冷府大义!这些孩子,都是拿命换来了今日安宁啊!” 凝心、凝月也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紧接着,年轻的护卫和丫鬟们纷纷跪地,黑压压的一片。
冷若寒眼眶泛红,伸手推开祠堂大门。厚重的木门缓缓开启,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打破陈规的举动而惊叹。她亲自抬起一具担架,朝着祠堂内走去。
一名年轻护卫眼眶通红,突然跪在地上:“小姐,让我来吧!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妹!” 话音未落,又有十几人纷纷跪下,争相要护送牺牲的同伴。
冷若寒看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我们一起送他们最后一程!” 众人抬起担架,鱼贯而入。祠堂内,檀香袅袅,祖宗牌位庄严肃穆。冷若寒取下墙上尘封已久的族谱,亲手将牺牲者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刻写上去。
“李二狗,为保护年轻的护卫,与敌人同归于尽;张翠花,为抢救伤员,被乱箭穿心……” 每念一个名字,众人便齐声叩首。大长老等人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护卫们手挽手组成人墙挡住。
看着这一幕,老管家老泪纵横,二长老也别过脸去,神色复杂。大长老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望着意气风发的众人,脑海中闪过冷若寒执掌冷府后的种种画面:冷府人丁不旺,家族衰落,如今重担全都落在小丫头的肩上。
府中大小事务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那些曾经衰败的产业在她手中焕发生机,冷府的势力更是比以往强上百倍。他重重叹了口气,怅然道:“唉,也许冷丫头是对的,我们老了,这世道的风云,终究是要交给年轻人翻涌了。” 言毕,带着族老们缓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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