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县城乃夏国东方小城,东临沧海,背靠崇山,亦是冷若寒踏入的首座城池。甫一踏入,仿若坠入历史的悠悠长河。
城门巍峨耸立,厚重实木门板上铜钉密布,在日光下泛着冷冽光泽。门楣之上,斑驳石刻无声诉说着往昔威严。城门两侧,砖石垒砌的了望塔高耸入云,塔楼上的垛口如巨兽利齿,隐隐透着肃杀之气。环绕城池的城墙蜿蜒如龙,历经岁月侵蚀的城砖,表面粗糙却自有古朴韵味。每隔一段距离,突出的马面伫立其上,昔日弓箭手曾于此严阵以待,守护着城中万千百姓。
冷若寒施展空间叠加之术潜入卫城,沿着城墙缓行,指尖轻抚砖石,耳畔似闻往昔金戈铁马之声。
城内街巷纵横交错,布局严整有序。主街宽阔平坦,青石板路被行人踩踏得温润如玉。街道两侧店铺鳞次栉比,招牌幌子随风轻摆。布庄内,五彩丝绸在微风中流转生姿;食肆里,热气蒸腾,各式点心香气四溢。街边小贩摊位上,琳琅货物摆放整齐,吆喝声此起彼伏。城中建筑多为木质结构,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大户宅院朱漆大门紧闭,门环铜兽怒目圆睁,尽显主人尊贵身份;普通民居则白墙黑瓦,庭院虽小却整洁雅致,墙角几盆鲜花静静绽放,为平淡生活增添一抹亮色。
卫城中心,鼓楼宏伟壮观。飞檐高挑,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巨大的牛皮鼓沉稳地安放在鼓楼之上,若有紧急之事,鼓声一响,便传递着关乎全城安危的讯息。
既得神秘空间,恰似手握稀世珍宝。此番探寻卫城,若不借此良机善加利用,岂非辜负天赐机缘?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整座城镇。月黑风高之际,正是隐匿身形的绝佳时机。冷若寒秉持本心,断不做杀人越货之事,只悄然取所需之物,以解燃眉之急。
街角 “瑞锦布庄” 招牌在微风中轻晃,柔和的灯光透过半掩的店门倾泻而出。屋内,昏黄烛光随风摇曳,似在诉说布庄的悠悠往事。冷若寒施展空间叠加之术,悄然入内。只见木架上整齐陈列着各色布匹:细腻丝绸在烛光下闪烁迷人光彩;质朴棉布散发着淡雅棉香;华丽织锦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匠人的精湛技艺。
布庄角落,老掌柜戴着老花镜,正专注地整理账本。油灯昏黄的光晕下,他满是皱纹的脸庞时隐时现。老掌柜时而停下手中的笔陷入沉思,时而拨动算盘,计算着布庄的盈亏起落。
冷若寒悄然将入眼的布匹收入空间。刚将布匹收入空间,身后突然传来老掌柜的咳嗽声:“谁在那里?” 她浑身一僵,余光瞥见老掌柜放下算盘,正眯着眼朝她的方向张望。千钧一发之际,她急中生智,指尖轻弹,一粒石子准确无误地砸在远处的铜铃上,清脆的铃声瞬间吸引了老掌柜的注意,他嘟囔着 “又是野猫捣乱”,重新坐回了位置。冷若寒这才松了口气,加快动作完成计划,于她而言,当下首要需求,一为衣物,二为坐骑,三为粮食,最后才是银钱。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在布庄屋顶,为这座古老建筑披上一层银纱。偶有犬吠声划破宁静,而布庄内,无人察觉大半布匹已悄然消失。待明日清晨,老掌柜见此情景,定会痛心疾首。
冷若寒取出昔日为陌煜言锻造却因瑕疵未用的宝剑。指尖摩挲着剑身蜿蜒如溪流的纹路,感受着玄铁的冰凉质感,她目光如炬,暗自思忖:“此剑虽有微瑕,但玄铁材质上乘,锻造工艺精湛,于这卫县城中,必能售得百两白银,足以抵偿老掌柜布匹之价。”
确认宝剑安置妥当后,她唇角扬起一抹释然浅笑,目光坚定从容:“此剑足可弥补老掌柜损失。” 转身之际,衣袂在昏黄烛光中轻扬,仿若振翅欲飞的蝶,她步伐轻快地离开了布庄,朝着城西马厩而去。
城西马厩内,干草气息与马匹特有的味道交织弥漫。昏黄摇曳的灯笼微光,艰难地驱散着黑暗,映照在一匹匹或立或卧的骏马身上。
为首黑马身姿矫健挺拔,宛如黑夜使者。它静静伫立,双耳灵活转动,时刻捕捉着马厩内的细微声响。深邃眼眸中警惕光芒闪烁,修长四肢稳稳支撑着壮硕身躯,肌肉在油亮皮毛下微微起伏,偶尔刨地的蹄声在寂静中回荡。
不远处,一匹白马正悠然咀嚼干草。它浑身雪白似冬日初雪,纯净无瑕。冷若寒一见倾心:“日后便唤你初雪。”
角落之中,一匹枣红色小马驹依偎在母马身旁沉睡。小马驹不过一岁左右,身上伤痕累累,蜷缩的小小身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长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淡淡阴影。母马三四岁年纪,枣红色鬃毛浓密,只是此刻黯淡无光,身上伤痕遍布,曾经清澈的大眼睛也蒙上了一层灰翳。它半卧在地,温柔注视着孩子,不时用舌头轻舔小马驹鬃毛,似在为其驱散寒意,以宽阔背部为孩子构筑温暖港湾。
冷若寒白天在饭馆用餐时,听闻了这对马母女的故事。据说山上有群骏马,奔跑起来风驰电掣,令人惊叹。世人皆爱宝马,捕马人多次围捕却一无所获。此次因盯上小马驹,捕马人将母马一并捕获。然而,无论遭受何种鞭打,母马宁死不屈,拒食拒饮,始终不肯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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