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平静如常,一点都不见外,也不怕他,好像在跟老朋友交谈一般自在。
祁云昭也觉得奇怪,明明两人只有小时候萍水相逢的情谊,八年未见,她却感觉并不生疏。
“你记得对不对?”祁云昭再次询问。
“嗯。”
这一次沈君离没有否认,想起她刚刚说得记不清八年前的事,问道:“八年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祁云昭拧眉沉思片刻,“也不是不记得,我清楚地记得是你在谷底救了我,那个画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却不记得了。”
“后来,又有发生什么吗?”她问。
沈君离静静看着她,心思千回百转,以她当时的年纪说什么都不记得说不过去,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
须臾,只听他低声道:“没什么,救了你之后,我便启程上战场了。”
“啊,这样啊。”
听着沈君离的回答,她点点头,垂下目光,卷翘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怅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君离说没什么之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缺了什么。
“你知道圣上为何会突然赐婚吗?”祁云昭问道。
八年以来二人并无交集,圣上突然赐婚,必有缘由。
“是因为八年前。那一年,我父亲战死沙场,而你,家破人亡。”
八年前,东盛国监察院院史祁怀安(祁云昭的父亲)被人陷害通敌,并在府中搜集出大量与巫山国探子的通信密函,当今圣上只能将其打入大牢,准备细细盘查。
可是,祁怀安却在被关入地牢的当天晚上“畏罪自杀”。
一切还未来得及查明,人就死了。
再后来,罪名成立,祁府被抄,财产充公,遣散府中所有人。
就在抄府那一日,祁怀安的妻子温禾,却一把火烧了祁府。
只剩年仅8岁的祁云昭,望着熊熊大火不停地哭,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温禾与当今皇后是旧友,托其将祁云昭送往安宁寺,远离朝堂纷争,保一世周全。
祁云昭在被送往安宁寺的路上,却遭遇杀手刺杀,跌落谷底。
沈君离:“近些年来,我一直在查找真相,也有些眉目了,我父亲之死,祁府被抄,皆与一人有关。”
祁云昭:“谁?”
沈君离:“丞相薛长卫。”
“薛长卫?”祁云昭疑惑不解,“听闻丞相这几年身体不好,深居简出,都不怎么上朝了,背后可是有其他原因?”
“我猜是,丞相薛长卫、工部尚书陈卓,这两人绝对关系匪浅,自从薛长卫鲜少出面之后,陈卓便时常活跃在人前。”
祁云昭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世人都道东盛国有两大护卫——‘文丞相,武将军’,他现在既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为何要残害忠良?”
沈君离抬眼望向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哼一声。
“人心最是难辨。至于原因,我相信不久便会有答案的。”
祁云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圣上给你我二人赐婚,是为了让我们合力查清当年真相?”
沈君离偏头看向她,“主要是为了保护你,此事一旦要查,势必会波及到你,与其把你放在安宁寺,还不如放在我身边。”
本来圣上要给他赐婚,他是一万个拒绝的。
但是听说赐婚之人是祁云昭,还涉及八年前之事,更是不同意,他不愿将她拉入这龙潭虎穴。
虽说一开始是抗拒的,可是后来……
自从知道圣上打算给二人赐婚后,他的脑海里经常蹦出八年前小姑娘不停地“哥哥”长“哥哥”短地唤他小字的场景。
行知哥哥,行知哥哥,行知哥哥……
一声声软糯娇柔的“哥哥”直直冲击心底,搁谁谁受得了?
挥不去,抓不着,挠人得很。
最终,他还是夹带着私心同意了婚事。
成亲就成亲吧,大不了他护着就行了。
“啊,这样啊。”
祁云昭接着道:“其实在圣旨下达之后,我之前在安宁寺也被刺杀过,不过当时他们没有得逞,看来八年前之事确有蹊跷。”“既已如此,那吾等便一同寻得证据,令其认罪伏法,还汝、还吾一个公道。”
祁云昭眼眸深邃澄澈,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
仿若笃定,亦或坚信。
望着那炽热且真挚的目光,他内心激荡,答道:“好。”
“然则,吾等该如何上去呢?”
望着高耸的悬崖,祁云昭心中暗悔,早知如此,就该好生修炼轻功。
虽说她其他功夫平平,然轻功更是不堪……
哎,毕竟半路出家,终究难以企及他人的童子功。
她唯有暗器使得精妙,可惜……偏偏此次所带不足!
沈君离解下自己的披风,轻柔地覆于她身上,“无妨,明日便会有人前来接应,劳累一宿,歇息片刻罢。”
祁云昭看着全数覆盖于自己身上的披风,思索须臾,毅然抬起臀部往他身旁靠近些许,抬手将披风分半覆于他身上。
“一同盖,吾岂会占汝便宜。”
言罢便不再理会沈君离,打了个哈欠,阖目倚在石壁上休憩。
沈君离凝视着身旁温婉的女子,冷峻的面庞泛起一丝丝暖意,在暗夜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不占便宜?
八年前不就已然占了吗?
而今也算汝践行诺言,依约嫁吾为妻。
……
次日清晨,祁云昭是被沈君离唤醒的。
“用膳了否?”祁云昭睡眼惺忪地问了一句。
早春的拂晓,微风料峭,尤其在悬崖边更是寒彻骨髓。
沈君离温柔地将披风往她身上裹了裹,顺带为她系好安全绳。
“带上去再用。”
二人顺利获救上岸,乘车返回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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