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御珩心中混乱如潮。他一直在极力逃避苏芙笙为“祸妃”的预言。然而此刻,他深知再逃避下去,便是默认先帝的安排,任由命运将苏芙笙如尘埃般抹去。这怎能不令人心痛如绞。
而此时,观星阁的祁晨思量再三,还是给箫御珩传去了纸鹤。若能保天下太平,他就算用这条命去劝诫,也值得。
纸鹤在箫御珩掌心化作流光的刹那,字字清晰:“双生相,福星落于锦瑟宫,祸星,寄于萦月宫。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悲悯天下苍生。”
箫御珩注视着纸鹤缓缓展现的字迹,那行字在他的目光中随着微风消散,化作无形。
良久,他忽而狂笑出声,笑声中满是无奈与凄凉:“悲悯苍生,哈哈哈......
那谁来悲悯朕的笙笙!”
侍立一旁的桃蹊与绿柳,却看不见那些在空中划过的字迹。
只见陛下先是凝视着手中仿若无字的书卷,又是望着虚空而长叹,随即忽而爆发出那样孤独而悲凉的笑声。如此场景,使她们无不惊愕,却无从知晓其中缘由。
一时竟忘了劝阻。直到榻上的苏芙笙睫毛轻颤,她们才惊觉娘娘已被吵醒。
苏芙笙失神地望着那个在暮色中笑到颤抖的身影,从未见过这样的箫御珩。
向来清贵如孤月的帝王,此刻却像被抽去了脊梁,眼底翻涌的悲伤几乎要将人溺毙。
喉间泛起酸涩,她挣扎着坐起,耗尽全身力气张开双臂,将那个颤抖的灵魂捞进怀里。
箫御珩浑身一震,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沉水香,这缕香气曾无数次伴他批完奏折,曾在他梦魇时轻轻拍醒他,此刻却成了他在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他反手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连他都陌生的颤栗:"笙笙......"
"陛下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她的指尖抚过他眉骨,触到一片潮湿。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杏眼此刻盛满担忧,像春日里解冻的溪水,潺潺漫过他干涸的心脏。
“没有,笙笙不用担心。”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颤抖,想要抽回手却又舍不得那抹温暖。
““若是陛下不开心,可以给妾身说……””
他想摇头,想将所有阴谋与诅咒都咽进肚子,却在她说出 "妾身" 时,喉间忽然涌上剧痛。
"不要再自称妾身了,好吗?"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恳求,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因起身过猛而溢出的泪。
“可是,我本就......”
“不是!”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掌心的温度熨着她的脸颊,像是要将 “妾身” 二字从她生命里彻底灼去,
“你是朕用八抬大轿娶进宫的妻,是这世上唯一与朕有婚书的女子。”
苏芙笙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吗,她甚至不是皇后,死后也不能与他......
箫御珩看她眼里闪过困惑,那抹不解让他愈发慌乱,竟连声音都带了几分破碎,"求你...... 朕求你......"
“陛下。”苏芙笙没想到他会失控成这样,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让他这么六神无主。难道是思念元后了?
“好,妾......臣妾。”
“连‘臣妾’也不必。” 他捉住她欲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是笙笙,是朕的妻。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那样……” 他忽然哽住,想起御花园里见过的民间夫妇 —— 丈夫会替妻子簪花,妻子会为丈夫擦汗,而他们之间,从没有 “陛下” 与 “臣妾” 的隔阂。
“好。”
“笙笙,唤我阿曜。”
“阿曜。” 当她轻唤出那个藏在玉佩里二十年的名字时,他忽然听见心底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那是他用帝王权柄筑起的高墙,是用理智与谋略砌成的堡垒,此刻都化作尘埃,露出最深处那个渴望被母亲唤作 “阿曜” 的少年,那个想对妻子说 “我害怕” 的凡人。
“笙笙。” 他将脸埋进她颈间,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暖香。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口吻唤他的乳名 —— 不是 “陛下”,不是 “太子”,是阿曜,是被偏爱的、被心疼的阿曜。
他忽然明白,原来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不是阴谋算计,而是她望向他时,眼里那片毫无杂质的温柔,让他甘愿卸下所有铠甲,做她一人的阿曜。
她的手环住他的腰:“我在,我会一直陪你。” 她的声音像春日溪水,漫过他干涸的心脏,“直到我生命尽头……”
本来这种温情短暂压制住箫御珩的悲伤,突然这一句话,让箫御珩猛然惊醒。
他猛然收紧双臂,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骨骼。
她的话如惊雷劈开混沌,让他想起先帝掌心的心脏,想起祁晨说 “祸星魂飞魄散” 时的冰冷语调。
指尖深深攥进她衣料,他听见自己胸腔里响起困兽般的低吼:“不会,朕不会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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