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海边晕厥后,她便如被抽去筋骨的纸鸢,每日倚着窗台看云。
"姑娘该用些燕窝粥了。" 霜满捧着青瓷碗。
自血煞盟事发,她再未说过一句话,唯有深夜里,霜满能听见她对着月光呢喃:" 少炎,海水冷么?"
霜满刚想安慰几句,却见虞萦皎说:“去厨房,给我备些点心吧。”
霜满以为她想开了,要吃饭了,赶忙去吩咐厨房。
见满霜离去,虞萦皎忽然起身,披上了林少炎最喜欢看的红色披风,鬓边别着林少炎送的玉簪。
出门策马往林家奔去。
镇国将军府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林氏一家整整寻找了七天,却依然没有找到林少炎的遗体,甚至连那只断臂也无迹可寻。
林太夫人认为人死为大,务必要为他风风光光地办场后事。
然而,一想到连尸体都没有,她的心就愈发疼痛。
这几天,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如今甚至无法起床。
尽管如此,林母仍坚信,只要一天没有亲眼见到,她的儿子就没死。
虞萦皎跪在林母面前。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少炎。"
话未说完,侧厢突然冲出几个林氏子弟拔剑指着她:
"装什么可怜!我堂兄的尸首都寻不着,你倒好端端活着!"
他踢翻案上的青瓷茶盏,碎片划过虞萦皎的裙摆。
"要赔罪?去跳了那处礁石,也算给堂兄祭海!"
虞萦皎抬头,看见廊下挂着的走马灯,灯面上还绘着少炎教她射箭的场景。
她忽然笑了,笑得泪水滚落:"好,我这就去。"
霜满跌跌撞撞冲进书房时,虞启岳正在核对虞家祠堂修缮的木料清单。
"老爷!三小姐不见了!"
虞启岳手中的镇纸 "当啷" 砸在宣纸上。
他霍然起身,肩伤未愈的阵痛让他踉跄半步。
此时只见门房正领着个衣襟染着尘土的少年,对方袖中露出半截谢府特有的青竹纹信笺。
"虞大人!我家公子说...... 说三小姐去了镇国将军府!"
话未说完,虞启岳大步往马厩走去。
肩伤发作让他每一步都牵扯着肋骨,还是不敢耽误一刻。
镇国将军府的朱漆大门前,铜环撞击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海鸥。
虞启岳尚未开口,门内便传来林三夫人李氏尖利的嗓音:"这里不欢迎你们虞家的人。"
"老夫只想问问......" 虞启岳嗓音发哑,向前半步,皎皎可曾来过?"
"哟,我们怎敢留您家金枝玉叶?" 李氏扶着廊柱冷笑,"倒是我家老太太,这七日粒米未进,就等着您家三小姐给个说法呢!"
虞启岳闭了闭眼,喉间泛起腥甜。
"无论如何," 他终究压下怒意,"请告诉老夫,皎皎她最后去了哪里?"
"那我怎么知道!" 林二太太突然发作,"你们虞家害得我侄儿死无全尸,现在倒还来找我们要起人来。" 她指向门外,"她是来过,我让她去死了,她若有心,此刻应该在海里陪少炎了!"
虞启岳心惊,急忙带人去海里寻找。同时也派人回府通知更多仆人去寻找。
而苏芙笙从虞老太君房里出来,听闻虞萦皎去了林家,正准备出去。就听王福说三小姐去海里殉情了。
苏芙笙赶忙唤桃蹊绿柳准备马车去海边,却在穿堂遇见踉跄的虞老太君 —— 老人发间簪子歪在一旁,绣鞋已被露水浸透。
"外祖母,您快回去歇着......"
"休要拦我!" 虞老太君甩开搀扶的手,"皎皎自小最怕水,如今却要去跳海......"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是我没教好她,让她觉得这世间除了死,再无别路可走......"
“外祖母?”苏芙笙拦不住她,只能带着她一块去。
与此同时,箫御珩正在御书房批阅海图,朱砂笔在 "血煞盟巢穴" 处重重圈了三圈。
当赵靖禀报虞萦皎失踪时,他手中的笔刺破宣纸,墨汁在 "潮汐阵" 三个字上晕开。
"备车。"
不多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马蹄声急促,车轮滚滚,朝着海边疾驰而去。
一路上,狂风呼啸,乌云密布。
海边的暮霭渐浓,虞萦皎站在当日被救的礁石旁,浪声在耳中幻化成少炎的笑声。
"少炎,这次换我来找你......"
海浪似狰狞巨兽,疯狂咆哮着扑向沙滩。
海里两拨身影,一波是寻找林少炎的林家,另一边是寻找虞萦皎的虞家。
苏芙笙牢牢搀扶着老太君,艰难地挪动脚步,海风如刀,割得脸颊生疼。
老太君的咳嗽声被海浪淹没,却不听劝,固执地朝着那惊涛骇浪蹒跚前行,一心想找回孙女。
“皎皎,你在哪里,祖母来了……” 老太君的呼喊被海风扯得支离破碎,声音颤抖,满是悲戚与焦急。
苏芙笙望着老太君满是泪痕的脸,揪心不已,强忍着泪安慰,可声音里仍透着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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