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李莹这个“烫手山芋”,赵三郎立刻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情报网的重建和升级上。
石头早已在小院里等候多时,他虽然在牢里受了些皮肉之苦,精神也有些萎靡,但好在筋骨无碍,那股子憨直的狠劲儿还在。
见到赵三郎安然无恙地回来,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眼圈一红,重重地锤了赵三郎的肩膀一下,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简单粗暴的动作。
“三郎哥,你没事就好!”石头声音沙哑,带着如释重负的庆幸。他之前去秦府报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生怕秦乔乔那边不管不顾,或者赵三郎他们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赵三郎也用力回捶了一下,笑道:“放心,你三哥我命硬得很!倒是你,在里面没吃亏吧?”
“小事。”石头摆摆手,随即脸色一沉,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悲痛,“三郎哥,猴子他们……”
赵三郎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猴子他们的仇,我赵三郎发誓,一定会报!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必须先站稳脚跟,积蓄力量,查清楚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才能让他们血债血偿!”
“秦老板那边,我已经把‘云先生’和‘图纸’的线索透露给她了,她会派人去查。但我们不能完全指望她。”赵三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自己的情报网络,必须尽快恢复运转,甚至要比以前更强!不仅要收集消息,还要能……主动出击!”
有了新的资金注入,招兵买马的事情再次提上日程。
这次,赵三郎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再只追求数量,而是更注重质量和忠诚度。他深知,这张网铺得越大,混进来的鱼虾就越杂,一旦管理不善,或者被人渗透,后果不堪设想。
他让石头亲自负责挑选和培训新加入的摊贩,重点考察其人品、机灵程度以及……是否真的走投无路,值得“投资”。用赵三郎的话说,就是“饿得狠了,给口饭就能跟你卖命;家里有牵挂的,给份安稳就能踏实肯干”。
同时,他也对原有的“平安彩绳”暗号系统进行了升级,增加了更复杂的组合和更隐蔽的标记方式,比如在推车的特定位置刻上不同的划痕,或者在灯笼的颜色和悬挂方式上做文章。
并且,建立了更严格的信息传递和保密制度,规定不同等级的情报由专人负责,单线联系,严禁私下打探和泄露。
钱掌柜则负责后勤保障和财务管理,每一笔开销都精打细算,确保银子都花在刀刃上。
短短十几天时间,在赵三郎的统一指挥和石头、钱掌柜的得力辅佐下,一张以小吃摊为掩护,触角遍布汴京城各个角落的新的情报网络,再次悄然运转起来。这一次,这张网比之前更隐蔽,更灵活,也更高效。
那些新招募来的摊贩,大多是些真正走投无路的苦哈哈,赵三郎不仅给了他们一份能糊口的营生,还时不时地会给些额外的赏钱,或者帮他们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小困难。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人对赵三郎也从最初的敬畏,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感激和信赖。
而赵三郎,则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猎豹,通过这张无形的网络,敏锐地感知着汴京城里每一个细微的脉动,耐心地收集着关于周侍郎府、关于漕运、关于那个神秘的“云先生”和图纸的蛛丝马迹,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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