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点点头,看向赵云裳,说道:“既然我国郑大人已将此事上报,就等……”
“我们可以等,但死者家属等不了”,赵云裳看着刘轩,似笑非笑,说:“晋王殿下在此,此事何须要等贵国巡抚的批条。殿下自可做主,将凶犯移交给我国。如果殿下不放心,可在此亲自复审此案。”
宁欣月俏丽的脸蛋陡然变了颜色,秀眉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刀一般锋利的目光,心中暗自思量:“这位长平公主看似温婉,实则心思敏锐,想必是已经听说了刘轩昨天审案的事情,此刻提出这样的要求,分明是想让刘轩在众人面前出丑。”
不只是宁欣月,丁坤等汉国官员,脸上都现出了怒色。
刘轩当然看出了赵云裳的意图,不过看宋国这架势,今日若不将此事妥善处理,宋国恐怕不会借粮给汉国。于是沉吟着说道:“行倒是行,只是没有……”。
“案宗在这里”,赵云裳再次打断刘轩的话,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接过案宗,递到了刘轩面前。
刘轩伸手接过,重新坐回椅子上,侧目看了看赵云裳,淡淡说道:“公主准备的好充分啊”
“真要审啊!”。所有汉国官员心里同时蹦出了这句话,都在暗暗发愁,如果刘轩在宋国人面前出丑,圣上不会把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可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就玄了。
“这个傻子,一直被宋国的丫头牵着鼻子走”,宁欣月攥紧拳头,心中暗自生气,可这种场合,她又没法过去阻止刘轩。
丁坤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这等小事,不如由下官代劳”
刘轩还没回应,却听赵云裳淡淡说道:“丁大人,难道在你眼中,两条无辜的生命就如此微不足道,只配被视作小事一桩?亦或是,你认为自己比晋王殿下更有资格和能力在此断案?”
丁坤被赵云裳抓住了话柄,一时语塞,只得默默不语。
刘轩朝丁坤点点头,说道:“丁大人莫急,本王自有分寸”,说完缓缓翻开了案宗。一时间,友谊宫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轩身上。
刘轩不理会旁人,自顾自专心看着案宗。原来,受害者王翠花夫妇,在宋国经营着一家李记面馆,丈夫李青在后厨煮面,妻子王翠花在前面招待客人。面馆的生意不错,不过并非因为面有多好吃,而是因为王翠花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很多人前去吃面,就是为了一睹美人风采。
十几天前,王翠花突然死在了面馆后面自己的家中。死者衣衫不整,死前曾遭人凌辱,系割腕而亡,在她身下的褥子上,用鲜血写着‘辱我者汪太冲弓’几个字。另外,在死者屋内,发现了一枚玉佩。
当天下午,又有人发现,王翠花的丈夫死在了离面馆三里远的树林里,被人用钝器击打后脑而死。
由于王翠花是当地的“名人”,这个案子在南金陵闹的沸沸扬扬,连北金陵所在的汉国,也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宋国金陵知府文再演不敢马虎,亲自调查此案。
死者王翠花颈部有淤青,下身污秽不堪,很显然死前曾遭受殴打并被强暴。仵作根据王翠花尸体的温度和血液的凝固情况,推断出她大约亡于丑时,距发现死亡的时间差不多有四个时辰。
在王翠花双手的指甲缝中,都发现皮肉,推断其在遭受侮辱时曾激烈反抗,应该是在施暴者的身上抓下来的。李青死亡的时间比王翠花要晚,是酒后被人打死的。
文再演先审问了报案的四个食客,他们都有人证明头天晚上不曾外出,首先排除嫌疑。
又找到了那枚玉佩的主人胡彪,此人曾是一名杀猪的屠夫,几年前突然暴富,成了本地着名的土豪,胡彪非常好色,不过案发的那天晚上,他陪几名珠宝商人喝酒谈生意,也没有作案时间。至于那枚玉佩,胡彪说他几天前就遗失了,因为家大业大,也没在意,他是李记面馆的常客,可能是吃饭时遗失在面馆,被李青夫妇拾得,这样胡彪的嫌疑也被排除。
文再演又遣人到王翠花的娘家,找来其家人辨认褥子上的血笔迹,死者的弟弟王大中带来了姐姐出嫁前摘抄的诗词,经比较,确实是同一人所写,至于有些笔画歪歪扭扭,可能是王翠花受辱后情绪悲愤所致。
褥子上血笔迹所写的汪太冲,是南北金陵城有名的才子,此人性子高傲,不肯与整天饮酒作对的文人为伍,倒是喜欢耕田劳作,身体素质很好,有能力用钝器打死李青。他的妻子秦氏是宋国人,和死者王翠花娘家住的不远,夫妻俩经常回宋国看望秦氏的父母 ,有时候汪太冲也单独来宋国,给岳父母送些吃食。从汪太冲的岳父家回汉国,要路过李记面馆,而且发现李青尸体的那片树林,刚好是必经之路。
至此,案子已经明朗。汪太冲来宋国去岳父家,路过李记面馆,见只有王翠花一个人在家,见色起意,凌辱了王翠花,完事后匆匆逃回汉国,走到那片树林时正好看到李青酒后回家,因为彼此认识,他怕李青到家发现妻子受辱后报官,索性就杀了李青。
而王翠花被强暴后,因忍受不了屈辱割腕自杀,临死前,用手指蘸着自己血迹,在褥子上写下了施暴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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