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夜里绝不赶路。
冬日的白日本来就短,黑得早,亮得晚,能赶路的时间并不多。
所以回家的路也并不是余令想象中的那么快。
在余令九岁生日的这一天,镖行过了平阳,来到了黄河边,正在等候着船家把货物运上船准备过黄河。
此时此刻余令已经懵了。
脑子里那点不多的地理知识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陌生的地名对不上了,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多久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余员外也瘦了,肥肉没了,胡子拉碴,油头垢面,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从荒野里走出来的彪悍气息。
余令现在全靠带来的书来消磨时间。
这次离开,老爹几乎把书铺子的书给搬空了。
在他看来,别的东西都可以少带一点,缺什么在路上买,或者回去买。
但书不行!
为此,他用大明宝钞兑换的钱买了一匹马,三个骡子,还有两头驴。
这六头牲畜什么都不拉,专门拉书。
余令的离开最难受的是利玛窦。
因为这些年他翻译的那些书全部被余令给搬走了,就算教会派来的人来了。
也晚了!
要想把这些翻译了二十多年才翻译出来的典籍带回去,来的人必须来西安府找余令,不然就得重新弄。
利玛窦这人不简单,李时珍的《奇经八脉考》《濒湖脉学》《五脏图论》《本草纲目》人家都翻译完了。
尤其是《五脏图论》上面的图他都临摹了。
人家李时珍活着的时候是皇家太医院判,余令想不明白这些书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然后到他的手上的。
余令望着天,满是不解。
“厨娘怀孕了!”
“啊?”
余令猛然坐起,不可置信的望着小肥:
“肥啊,这玩笑可开不得,要是有什么谣言,婶婶知道了还活不活啊!”
小肥把头伸到余令的耳边低声道:
“这可是婶婶自己说的,我娘问厨娘婶婶为什么最近没洗月事布,厨娘婶婶自己说她肚子里有娃!”
“啊?”
余令呆住了,抬起头,不自觉的就把眼睛望向了牵马赶路的老爹。
可能觉得自己想的有些龌龊,余令给了自己一巴掌!
“令哥!”
“啥!”
“问你个事行不,你是读书人,你懂得多!”
“啥?”
“月事布是啥?”
余令闻言立马就呆住了,这个问题怎么说,怎么解释?
解释了万一传出去,别人若问自己怎么知道的,该如何作答?
“我不知道!”
听着令哥那果断的回答,小肥点了点头:
“哦,那我去问我娘!”
小肥走了,余令把怀疑的眼神望向了闷葫芦门房老叶。
他在家看大门保护闷闷,在余令看来他应该是最有可能的。
闷骚型的选手?
可望着望着又觉得不可能,老爹说老叶有喜欢的女子,好像姓熊.....
见余令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如意打了个寒颤。
小肥可能不懂,如意可是什么都懂。
“令哥,莫要看我,不是我干的,我去干活了,我去干活了~~~”
小肥哭了,被他娘按在地上打,模样凄惨极了。
厨娘怀孕了。
在过了黄河之后这件事就彻底瞒不住了。
余令可以对天发誓,自己可没乱嚼舌根子。
镖行的队伍里配备有大夫,知道这件事后他亲自来把的脉,确认了这件事。
厨娘被小心的呵护了起来。
前三月和后三月是怀胎最危险的时候。
厨娘满脸羞涩之意的爬上了草料车和余令、闷闷坐在了一起。
余令望向了老爹,见他那张平淡无波的脸,余令觉得他一定知道厨娘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爹,婶婶肚里的娃是谁的?”
“你一个小屁孩好奇这些做什么,滚一边看书去……”
厨娘的喜事让枯燥的队伍多了些喜意。
无论在任何时候,怀孕生子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
“太子爷,淑女刘氏有喜了!”
朱常洛合上手里的书,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才浮起淑女刘氏的样貌来。
想到了那个在榻上像是木疙瘩一样的刘氏……
朱常洛又打开了手里的书,低声道:“大伴,你把脉了没?”
“嗯,老奴亲自把的脉!”
“公主还是皇子?”
王安闻言赶紧道:
“根据脉象,根据太子爷宠幸淑女的时日来看,老奴觉得十有八九是一个皇子。”
“刘氏有喜,不得不赐,不得不赏,让她搬去慈庆宫,如诞下皇子就在祖宗定下的名字里挑一个。”
“是!”
王安悄然退去,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觉得刘氏女很好。
她的先祖刘山子在靖难之役有功勋,这女子他也见过,是一个好女子。
就是胆子小了些。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讨太子爷的欢喜。
很早之前就以淑女身份被选入太子东宫,她算是最早的那一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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