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看的!都、都是些旧东西了!”她站起身,抱着铁盒,语气有些急促,眼神躲闪着,“不过是……妈平时没事,翻出来看看,对你的念叨罢了!”
我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故作镇定的样子,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被撕碎又粘合的,何止是照片,更是她这些年破碎又缝补的心吧。
回到房间,看到晴晴正趴在书桌前画画。
桌上摊开着一张素描纸,上面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画: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站在一片朦胧的紫色花田里,裙摆被风吹起,背对着画面。
画中女孩的身形,依稀是我的模样,背景大概是……薰衣草田?
画纸的边缘有许多反复擦拭修改过的痕迹,显然画这幅画的人倾注了许多心血和犹豫。
听到我的脚步声,晴晴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抬起头,看到是我,脸颊“唰”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想把画藏起来。
“画得真好。”我走过去,弯腰看着画,“这是……薰衣草吗?”
“嗯……”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就、就是随便练练笔……妈妈你以前不是在薰衣草市工作吗?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画出来……改了好几遍了,但一直……没改出满意的……”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妈妈很喜欢。”
下午,母亲要去超市买菜,坚持要拉着我一起去,理由是“你刚回来,多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
超市里人声鼎沸。
母亲在生鲜区挑拣排骨,嘴里念叨着:“晴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补补。这排骨看着新鲜,买点回去给她炖汤喝。”
排队结账的时候,站在我们前面的一个胖胖的大妈回过头,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我,迟疑地开口:“哎,我说大妹子,你看着有点眼熟……你是不是老苏家那个……”
母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挺直了腰板,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周围的嘈杂:“是我女儿!苏薰!刚从薰衣草市回来!她本事大着呢!以前在那边什么的魔调局当局长!不过前不久辞职了,不想干了!”
她一口气说完,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解释,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
周围排队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目光里有探究,有惊讶,或许还有别的。
我被那些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低下头,假装研究购物小票。
回到家,我帮忙把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好。
在客厅茶几的下层,无意间看到一摞病历本和检查报告。
最上面的一张是近期的,赫然写着“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建议行支架植入术后定期复查”。
旁边放着一个药盒,里面常用的一排降压药明显少了三格。
我的心猛地一跳,拿着病历本的手指有些发凉。
父亲有心脏病?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正当我盯着那几片小小的白色药片发呆时,身后传来拐杖杵地的“笃笃”声。
“谁让你乱翻东西的?”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恼怒,他拄着拐杖站在我身后,脸色有些苍白,“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责备,不如说是在掩饰。
我默默将病历本放回原处,心里五味杂陈。
他总是这样,习惯用强硬和冷漠来包裹自己,却不肯让人看到一丝一毫的脆弱。
晚上给晴晴洗完澡,我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温暖的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妈妈,”晴晴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忽然开口问,“你以前……也这样给小时候的我吹头发吗?”
我的手猛地一抖,吹风机的热风扫到了她的耳尖。
“嘶——”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立刻转过头,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疼!妈妈,一点都不疼!”她说着,还主动往我怀里蹭了蹭,仿佛刚才被烫到的人不是她。
我的心被这笑容刺得生疼,吹头发的动作也变得格外轻柔。
是啊,我错过了太多,连她小时候是否喜欢我给她吹头发这样的细节,都变得模糊不清。
第二天,我去楼下倒垃圾,正好碰见几个相熟的老太太在楼下的树荫下乘凉聊天。
“……哎,你们听说了吗?老苏家那个女儿回来了!”
“哪个女儿?哦……是那个当年狠心把孩子扔下的那个?”
“可不是嘛!听说当年走得那叫一个干脆,这么多年,孩子就硬生生扔给老苏两口子拉扯……”
“唉……也是可怜老苏家了,一把屎一把尿把孙女带这么大……她倒好,在那个什么……薰衣草市,还有什么的魔调局当局长,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忙什么……说忙,还能忙到一次都不回来看孩子?我不信!”
尖锐刻薄的议论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攥紧了手里的垃圾袋,指甲深深陷进塑料袋的褶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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