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兰敢欺负懦弱的婆婆,却不敢惹脾气暴躁的公公,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屋。
李秀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丝畅快,原来反抗并没有那么难。
陈苏这次的任务是帮助李秀兰改变自己的结局。
她接了任务进入小世界时,李秀兰已经重生,但是性格懦弱了一辈子的李秀兰并没有因为重生就突然变得勇敢。
她对陈苏说想改变自己,于是,就有了现在陈苏当她随身指导的这一场景。
第二天,陈大山摔门出去时,李秀兰听见他口袋里硬币叮当作响。
往常这个时辰他该去村口蹲点收山货,可此刻春衫上飘着的却是供销社胭脂柜台特有的玫瑰香——那是胡翠萍最爱抹的“牡丹牌”香粉味道。
陈苏的虚影在窗棂上投下晃动的手指,示意她看男人裤脚沾着的淡紫色碎花瓣,正是后山胡家坟地旁野生的二月兰。
“他每个月初七都往镇上跑。”
陈苏的声音混着灶膛里未熄的柴火味,“您记得去年中秋,他说去县里进货,结果带回来的糕点盒上印着‘胡记茶食’的戳?那是胡翠萍娘家开的铺子。”
李秀兰盯着案板上被王翠兰摔碎的粗瓷碗,裂痕里渗着的卤汁竟诡异地聚成银镯的形状——正是三天前她看见胡翠萍戴在腕上的那只,刻着缠枝莲纹的老银器。
前世她在胡翠萍的手上见过这镯子,当时还以为是弟媳的陪嫁,此刻却想起陈大山曾说过,那是用她陪嫁的镯子熔了重打的。
暮色漫进厨房时,李秀兰摸着围裙兜里的铜钥匙发怔。
这是刚才收拾屋子时,从王翠兰踢翻的瓦缸里捡到的,能打开陈大山锁在衣柜最底层的木盒。
陈苏曾在她脑海里闪过木盒里的画面:叠得整齐的信纸,每张落款都是“翠萍”,还有包在红绸布里的银元,边角还带着胡记茶食的芝麻碎屑。
“他把给小宝看病的钱,都塞进了别的女人腰包。”
陈苏的指尖划过李秀兰手背上的冻疮,凉意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去年冬天你咳血卧病,他说没钱抓药,转头却给胡翠萍的儿子买了件新棉袄。”
院外传来自行车碾过碎石的声响,是陈大山回来了。
李秀兰下意识把铜钥匙攥进掌心,指甲刺破冻疮渗出的血珠,在粗布围裙上晕开暗红的点。
男人进门时带起的风里,玫瑰香混着二月兰的腥甜,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锅里还有窝窝头,自己热着吃。”
陈大山把竹筐往地上一摔,筐底露出半截没撕干净的糖纸,正是胡记茶食的招牌玫瑰酥糖。
李秀兰看着他走向里屋,后腰处别着的牛皮钱袋扁瘪得反常——往常这个时候,钱袋该装着收山货的定金。
陈苏的虚影突然飘向衣柜,半透明的手掌在雕花柜门上轻轻一推。
木纹间渗出的月光里,李秀兰看见自己映在柜门上的倒影,鬓角的白发在阴影里泛着铁灰色,像极了前世在胡翠萍梳妆匣里看见的、混在胭脂粉里的男人头发。
“明早去镇上卖鸡蛋吧。”
陈苏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供销社二楼的裁缝铺,能看见对街胡记茶食的后窗。”
李秀兰摸着围裙里的铜钥匙,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她听见自己应了声“好”,声音却比平日低了八度,像从生锈的井里捞上来的。
陈大山在里屋咳嗽时,她忽然想起新婚那年,他曾把她的手焐在掌心,说要攒钱给她打对银镯子——原来那些温暖,早就在某个春寒料峭的清晨,化作了胡翠萍腕上的银镯。
后半夜下雨时,李秀兰蹲在灶台前烙饼。
火光映着她攥紧又松开的手,掌心里的月牙形血痕还在渗血。
陈苏说天亮后会有辆去镇上的牛车,车夫是娘家村的远房侄子。
她摸了摸藏在饼铛底下的钱,那是从陈大山木盒里偷拿的,一共五元,边角还带着芝麻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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