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馆外的暴雨敲打着破碎的玻璃穹顶,程叙手中的硬币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林夏B蹲下身,用镊子夹起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在紫外线照射下,那些晶莹的残片里竟封存着微型影像——无数个银色面具人正在不同时空穿梭,他们的袖口都别着相同的青铜怀表。
“这些怀表的表盘上没有数字。”林夏A放大照片,瞳孔里倒映着扭曲的指针,“更像是某种坐标标记。”她话音未落,程叙的手机突然响起老式座钟的报时音,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只有一张模糊的街景:生锈的铁艺路牌上,“克莱因巷”三个字母被暗红色颜料覆盖,墙角倚着个布满铜绿的怀表雕塑。
凌晨三点的克莱因巷弥漫着机油与铁锈的混合气味,潮湿的墙壁上爬满青苔,将路灯晕染成诡异的琥珀色。程叙的战术靴碾碎枯叶时,巷尾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转角处,十七个青铜怀表悬挂在铁链上,每个表盘都指向不同方向,表盖缝隙里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汇聚成不断变幻的时间刻度。
“欢迎来到时间的检修站。”沙哑的男声从怀表阵中传来,一个佝偻身影推着工具车走出阴影。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戴着单片眼镜,工作服口袋别着半融化的时间锚点碎片,“我是这里的守钟人,负责修补那些被撕裂的时间线。”
林夏B举起光谱分析仪,屏幕突然剧烈闪烁:“他身上的能量波动和记忆标本馆完全一致!”话音未落,老人按下工具车上的红色按钮,青铜怀表同时发出刺耳鸣响。程叙感觉脊椎的锚点碎片开始共振,眼前浮现出交错的时间线——某个时空里银色面具人正在将怀表植入孩童体内,另一个时空里林夏姐妹的尸体被浸泡在巨大的齿轮装置中。
“这些怀表是时间锚点的分流器。”老人用扳手敲打着最近的表盘,黏液溅在地面后竟凝固成微型沙漏,“二十年前那场火灾,林教授夫妇用孩子们的记忆制造了主锚点,却没想到衍生出无数失控的子锚点。”他转动怀表的表冠,巷口的景象突然扭曲成1999年的模样——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带着幼年的程叙走进巷内。
程叙冲上前,却穿过了透明的幻影。老人冷笑着说:“太晚了,那些记忆早已被铸进怀表的齿轮。每块怀表都封存着一个人的时间牢笼,而你们的朋友......”他指向最高处的怀表,表盖缝隙里隐约露出林夏A的发丝。
林夏B突然扯开衣领,脖颈处浮现出与怀表相同的铜绿纹路:“我们早就被标记了。在水族馆触碰时间泡时,某种东西寄生在了我们体内。”她的皮肤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而程叙发现自己的指甲开始变成青铜色。
守钟人举起喷灯,火焰中跃动着记忆画面:银色面具人在不同时空收集怀表,将它们熔炼成巨大的钟摆。“当十二块主怀表归位,新的时间中枢就会启动。”老人的单片眼镜闪过红光,“而你们,将成为永远行走的时针。”
巷尾的墙壁轰然倒塌,露出隐藏的地下室。巨大的齿轮装置占据整个空间,十七根传动轴分别连接着地面的青铜怀表。程叙在齿轮缝隙中看到了蜷缩的林夏A,她的身体正在与金属融合。林夏B掏出电磁脉冲枪,却发现枪口已经锈成废铁。
“没用的。”守钟人转动巨大的轮盘,地下室的时间流速开始紊乱,“在这里,任何现代科技都会被时间锈蚀。唯有......”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滴在齿轮上竟化作液态金属,“唯有最原始的时间钥匙。”
程叙想起水族馆硬币上的裂纹,摸索着从口袋掏出碎片。当碎片靠近齿轮装置,整个空间开始震颤。守钟人惊恐地后退:“你怎么会有主锚点的核心?!”碎片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程叙感觉记忆如潮水涌来——火灾当夜,林教授将最后的希望塞进他襁褓的画面清晰浮现。
齿轮装置开始逆向旋转,林夏A从金属中挣脱,她的白大褂下渗出金色的数据流。三人合力将碎片嵌入装置中央,地下室的墙壁上投影出无数时间线。程叙在混乱的画面中捕捉到关键场景:银色面具人正在一座钟楼顶端,将最后一块怀表放入凹槽。
“我们得去钟楼。”程叙握紧开始复原的电磁脉冲枪,金属表面的锈迹飞速褪去,“但守钟人说的没错,时间不会轻易被改写。”他的目光扫过逐渐透明的林夏姐妹,她们的脚踝处不知何时缠上了青铜锁链,“这次,我们可能要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守钟人突然狂笑起来,身体开始崩解成无数怀表零件:“你们以为摧毁装置就能结束?当第一块怀表诞生时,时间的齿轮就永远不会停止转动......”他的声音消散在齿轮的轰鸣中,而地下室的天花板裂开缝隙,露出暴雨中若隐若现的钟楼尖顶,那里闪烁着最后一块怀表的幽光。
第十二章 钟楼困局
暴雨如注,程叙三人仰头望向耸立于乌云之中的钟楼。青铜色的塔尖泛着冷光,十二面巨型钟盘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表面流淌的金色纹路与时间锚点碎片如出一辙。林夏A的手腕传来阵阵灼痛,青铜锁链正顺着血管向上蔓延,在皮肤上勾勒出精密的齿轮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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