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观众的欢呼声和巴格曼的解说表明克鲁姆也成功了。很快,就轮到他们了。
莉拉的手指在长袍口袋里找到了魔杖,握紧它,感受着木头的纹理。
该死,我不应该在乎。她突然想,如果我死了,至少这一切就结束了。没有更多的噩梦,没有更多的声音,没有更多的恐惧。
但即使这样想,她的心仍然背叛了她,跳动着一个名字: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突然,她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低声喊她的名字。
"莉拉!这里!"
她猛地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莉拉猛地转向声音来源,帐篷厚重的布料上有一道手掌宽的缝隙,一缕阳光穿透进来,照亮了尘埃漂浮的空气。她弯下腰,眯起眼睛向外望去。
德拉科苍白的脸出现在视野中,紧贴着帐篷的缝隙。不,不仅仅是苍白——他看起来简直像个该死的幽灵。眼下挂着深重的黑眼圈,头发凌乱地贴在前额,往日一丝不苟的校袍皱得像被巨人踩过。
"莉拉!"德拉科低声喊道,声音嘶哑,"感谢梅林,我找到你了。"
那一瞬间,三天的担忧和恐惧在莉拉胸中迅速转化为滚烫的愤怒。她想同时揍他和拥抱他,但两者都做不到。
她飞快地凑近缝隙,几乎在尖叫:"你去哪儿了?三天,德拉科。三天!一声不吭就消失,甚至没有留张该死的纸条?我以为你——"
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打断了她的话。克鲁姆一定完成了任务。哨声很快就会响起,叫她和哈利出场。时间几乎耗尽了。
"我没找到你,"德拉科匆忙解释,"我去了斯内普的实验室——"他停顿了一下,喘着气,像是跑了很长一段路,"听着,没时间了。"
莉拉注意到他的手在颤抖,上面都是黑色的痕迹,可能是魔药残留。那双总是刻薄嘲讽的灰眼睛现在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看起来像个疯子。
"拿着这个,"德拉科从长袍内侧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瓶中液体呈现出深沉的翡翠绿色,内部闪烁着银色光点,"是蛇之心魔药。它会帮助你控制……那个咒语的反噬。保护你的精神,压制情绪波动。"
他将瓶子从缝隙中艰难地递过来,莉拉接过时,他们的手指短暂相触。他的皮肤冰冷,莉拉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有效期只有十五分钟,"德拉科急促地说,"必须在施咒前立刻喝下。副作用是感官和情绪会部分麻木,但能保持神智清醒。"
莉拉低头看着瓶子,内心涌起一股奇异的温暖。在她告诉德拉科穆迪教她的事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保护她。不是谴责她使用黑魔法,不是试图阻止她,而是想方设法帮助她保护她的安全。
莉拉盯着小瓶,喉咙突然发紧。她想说谢谢,想说对不起,想问他是否会为自己担心。但时间流逝的压力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外面,观众的声音变得更加嘈杂,评委可能正在打分。
"如果我死了怎么办?"这句话脱口而出,比她预想的更加脆弱,更加赤裸。
德拉科的眼睛在缝隙的阴影中闪烁。"你不会死,"他坚定地说,声音低沉但,"你会活着回来,莉拉。答应我。"
这不是问题,而是命令,一个典型的马尔福式要求。可笑的是,这恰恰是莉拉此刻需要的——不是怜悯,不是恐惧,而是确定,是笃信。
不远处,巴格曼的声音通过魔法扩音宣布克鲁姆的得分。莉拉知道下一刻哨声就会响起,召唤她和哈利进入场地。
"我会喝下它的,"她说,将小瓶紧握在手中,感受到玻璃中的暖意,"感觉像是作弊。"
德拉科几乎笑了,那个熟悉的傲慢神情回到了他疲惫的脸上。"斯莱特林从不作弊,我们只是充分利用资源。"
帐篷外突然有人喊道:"嘿!你!离开那里!"大概是守卫发现了德拉科。
德拉科迅速将脸靠近缝隙,莉拉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活着回来,莉拉。"他低声说。
德拉科的嘴唇匆忙地印在她的额头上。那触碰短暂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答应我,"德拉科急促地说,然后莉拉听到脚步声匆忙离开,帐篷缝隙间的光线恢复如常。
哨声尖锐地响起,刺穿了空气。
"莉拉,该我们了。"哈利站在她身后说。
莉拉缓缓站起身,将魔药瓶放入长袍内侧口袋,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她感觉到某种力量从胸口蔓延至全身——不是勇气,不是自信,而是一种比恐惧更强烈的东西。
德拉科几乎耗尽自己,只为在她与死亡之间筑起一道屏障。而她,莉拉·莱斯特兰奇,绝不会让那成为徒劳。
莉拉转向哈利,看到他站得笔直,绿眼睛中闪烁着那种她已经熟悉的决心。他只有一个简单但坚定的承诺:他会确保她活着。奇怪的是,那种格兰芬多式的盲目自信此刻却令人感到安心。
一个给了她对抗黑暗的武器,一个给了她面对光明的理由——尽管她自己也说不清那理由具体是什么。
"走吧,"她对哈利说,声音出奇地平静,"让我们去会会那些该死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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