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芳的瞳孔微微收缩,突然转身一巴掌甩在那个陌生化妆师脸上:"贱人!谁让你动我的人的?!"她的钻石手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啪的一声脆响在化妆间里回荡。
化妆师捂着脸倒退两步,撞翻了化妆台。瓶瓶罐罐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香水瓶碎裂的瞬间,浓郁的茉莉香精味道在空气中爆炸开来。
"芳姐!不是我!是云姐那边的人让我——"化妆师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
"闭嘴!"苏芳厉声喝止,但已经晚了。她转头看向叶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叶徽眼神一暗。林云...这是要一石二鸟?既毁了苏芳得力助手的容貌,又能让长期使用同品牌化妆品的自己病情加重。好一招借刀杀人,不愧是商场上的女罗刹。
小桃已经哭了起来,眼泪冲花了眼线,在脸颊上留下黑色的痕迹。她拼命用矿泉水冲洗着脸,像是要搓掉一层皮。叶徽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一粒朱红色药丸,药丸散发着淡淡的当归香气。
"化水敷脸,能中和毒性。"他将药丸放在小桃颤抖的掌心,"再用绿豆煮水喝三天,每天三碗。"
苏芳盯着他手中的瓷瓶,突然笑了:"小叶,你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带着几分危险的甜腻,"这药丸...该不会是什么宫廷秘方吧?"
叶徽收起瓷瓶,面无表情地转身:"芳姐还是先处理内鬼吧。"他迈出化妆间时,听见身后传来苏芳压低声音的训斥和化妆师啜泣的求饶。
走廊里,叶徽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衬衫黏在皮肤上,冰凉一片。这具身体的原主到底卷入了多深的漩涡?他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袖口的银针——自从重生以来,这套针灸针从未离身,既是治病救人的工具,也是防身的武器。
回到片场,导演正怒气冲冲地等着他,手中的剧本卷成筒状,在掌心拍得啪啪作响。
"叶徽!全组人等了你二十分钟!你知道这些灯光设备每分钟烧多少钱吗?"导演的络腮胡气得直抖,活像一只发怒的山羊。
"抱歉,处理了点私事。"叶徽平静地走到站位上,余光瞥见小林正瑟瑟发抖地躲在灯光师身后,粉饼盒已经不见了踪影。
场记打板的声音清脆地响起:"《雨巷》第78场第3镜!"
拍摄开始,这场戏是《南方雨巷》的高潮段落——叶徽饰演的诗人发现爱人背叛,在雨中独白的场景。人工降雨系统启动,冰凉的水滴从高空坠落,砸在青石板铺就的片场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叶徽站在雨中,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流进衣领,打湿了单薄的青布长衫。
"Action!"
叶徽抬头,眼神瞬间变了。那不是剧本要求的痛苦与愤怒,而是一种彻骨的寒意。仿佛透过摄像机,直接看向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林云。他的嘴唇微微发抖,不是表演,而是真实的生理反应——这具身体对寒冷的耐受力依然很差。
"我以为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干净的..."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片场鸦雀无声,连举着反光板的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呼吸,"原来连雨水都是酸的。"
导演忘了喊卡。所有人都被这即兴发挥的台词震住了。那不是表演,而是一个真正被背叛过的人的控诉。摄影师不自觉地推进镜头,给了叶徽的眼睛一个特写——那双眼睛里盛着的不是演技,而是穿越两世的疲惫与讥诮。
叶徽抹了把脸上的水,转身走出镜头。他的戏服下摆滴着水,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串深色的痕迹,像一条蜿蜒的血迹,从过去一直延伸到脚下。
当天晚上十一点,叶徽在自己的化妆台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崭新的粉饼盒,纯黑色的包装上没有logo,只有一张米色便签纸,上面用钢笔写着:「特制,无添加。——K」
他拿起粉饼闻了闻,是纯粹的珍珠粉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草药味。叶徽轻笑一声,将粉饼盒放进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这个"K"是谁?是敌是友?又一场博弈开始了,而这次,他似乎有了一个神秘的盟友。
窗外,剧组的灯光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叶徽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擦去眼角的一滴水珠——不知是残留的雨水,还是别的什么。镜子角落里,映出化妆间门缝下一闪而过的黑影,和一抹熟悉的栀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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