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芳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她突然抓起平板砸向墙壁,机器在爆裂声中四分五裂。"你以为这点把戏就能威胁我?"她嘶吼着,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怕被门外的人听见,"别忘了你那些视频还在我手里!要是粉丝知道他们冰清玉洁的叶老师以前怎么跪着求......"
"求您赏口饭吃?"叶徽打断她,忽然从茶叶罐底层抽出一张SD卡,"巧了,我这儿也有些更有趣的东西。"
苏芳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三个月前慈善晚宴后的监控——画面里她正往王总的酒杯里下药,而那位满头银发的娱乐大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不知道王太太看到这个会作何感想。"叶徽将卡片轻轻塞进她西装口袋,指尖在布料上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听说她最近正在搜集离婚证据?"
茶水间陷入死寂,只有饮水机偶尔发出"咕咚"的声响。苏芳的妆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斑驳,眼线晕开像两道黑色的泪痕。她后退两步,高跟鞋绊到电源线险些摔倒,最终踉跄着夺门而出。
叶徽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听见外面传来苏芳助理惊慌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远去,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不得不扶住桌沿,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咬牙咽下那口血,从储物柜取出那支还在工作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苏芳那句"视频还在我手里"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
录音笔背面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场记小张娟秀的字迹:【叶老师,前天收拾器材时发现的。您小心。】
叶徽将纸条揉碎扔进垃圾桶,却把录音笔收进了贴身口袋。窗外雨势渐大,他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想起民国十六年的冬天,堂兄叶瑾也是这样被商会会长的姨太太威胁——那个女人手握叶家药行的假账本,要挟堂兄交出祖传的安宫牛黄丸配方。
那时候的叶瑾是怎么做的?
年轻的叶徽躲在书房屏风后,看着堂兄温润如玉地笑着,亲手为那位姨太太斟了杯茶。三天后,商会会长暴毙,姨太太吞鸦片自尽,账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成了灰。
"有些棋,要慢慢下。"堂兄后来这样告诉他,手指轻叩青花瓷的茶盖,"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保温杯里的药茶彻底凉了。叶徽将茶水倒进洗手池,重新接了一杯热水。蒸汽朦胧中,他瞥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这张脸和前世有七分相似,却因为长期服药显得更加阴郁。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李导发来的消息:【明天下午三点补拍雨巷镜头,柏林电影节选片人要求加一场独白】
叶徽摩挲着手机边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匣子不过巴掌大,内衬上却用金丝绣着精致的叶家徽记——这是他魂穿时唯一带过来的物件,里面藏着三粒祖传的"还魂丹"。
前世他肺病垂危时,曾偷服过一粒,硬生生从鬼门关抢回三天性命。如今......
他轻轻打开匣子,一粒药丸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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