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的车到了。"她突然说。
叶徽望向窗外。黑色奔驰里伸出一只戴满钻戒的手,正不耐烦地敲打着车门。他忽然将油纸伞抛向空中,伞面旋转着展开,那些"ART"刻痕在朝阳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正好笼罩住楼下的豪车。
"告诉她,"叶徽转身走向暗房,"想要我的血,拿艺术来换。"
暗房里,未删减版的《南方雨巷》胶片静静躺在檀木盒中。叶徽指尖抚过片盒上刻的诗句——那是他前世最爱的李商隐《锦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五节:红毯与遗诏(次日清晨)
当叶徽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机场时,克劳斯正在VIP室品鉴云南普洱。茶桌上静静躺着两份文件:一份是柏林电影节正式邀请函,另一份是泛黄的德文手稿——1938年德国表现主义导演弗里茨·朗逃离纳粹时留下的创作笔记。
"朗先生说过,"叶徽将胶片盒推过桌面,"真正的艺术是暴君唯一烧不尽的东西。"
克劳斯抚摸片盒上的刻诗,突然改用流利的中文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大都会》的原始胶片能保存下来吗?"不等回答,他自问自答:"因为朗把它缝在了大衣夹层里,就像你藏起这卷胶片。"
登机广播响起时,叶徽才注意到邀请函的特别备注栏写着:"鉴于导演剪辑版与公映版差异超过37%,建议以'实验电影'单元参赛。"
候机厅的电视正在播放娱乐新闻:"...当红小生叶徽疑似与经纪公司决裂,云裳集团股价早盘下跌5.7%..."画面切到昨天片场流出的血迹照片,主持人调侃道:"新一代演技派,真·血性男儿?"
叶徽摸出口袋里的青铜钥匙——这是陈墨临走时塞给他的,据说是某位退休首长收藏库的钥匙。钥匙齿痕组成奇怪的图案,像极了他腰间疤痕的变体。
机场落地窗外,朝阳正刺破云层。叶徽恍惚看见前世的自己站在1937年的上海码头,怀里同样揣着不能见光的胶片。两段时空在此刻交错,他终于明白祖父临终时说的话:"叶家儿郎的命,从来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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