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地哭诉,就是不肯吃一口东西。陆锦州送到她嘴边的粥全被她打翻,地板弄脏了一大片。
“诗诗别生气了,吃一点吧。”男人一个劲地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营养针昨天就用过了,但总不能天天用。
“呕——”
很快,她又开始呕吐,但胃里没什么东西,所以也只能干呕。
“怎么又开始了?”
“我叫医生过来。”
陆锦州一个头两个大,气到想掐死自己。
望诗捂着胸口,气息不畅,却还不忘开口怨他,“就是你克的。”
他抿唇,想笑却又忍住了。
折腾了不知道多久,她最后疲惫地合上眼,沉沉睡去。
陆锦州拿过从她身上换下来的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下人将病房重新收拾了一遍,医生拿着注射器,又给她打了一针营养液。
房门关上,静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二人,他坐在她身边,心绪不宁。
“叩叩叩。”
轻缓的敲门声传来,是周简晨带着刚做好的午餐走进。
“老板,吃点东西吧。”
“嗯。”
“给我带一套换洗衣服过来。”
男人端着餐盘的手一顿,没想到他居然还要守在这。那场饭局已经往后推了两次了,眼下还要继续吗?
“是。”
随意吃了点东西,陆锦州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不放心她单独待在一边,他简单冲了个澡,匆匆赶回床头。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女孩再次发烧。
一连两天,望诗反复退烧发烧,她病了多久,陆锦州就守了多久。
然而他的照料并没有多大作用,女孩抗拒吃饭,打针,情绪越来越差,连带着影响了病情。
短短的时间里,她脸色越渐苍白,身体也消瘦了几分。
刚开始还有清醒的时候,能骂上他一两句,但后来,除了哭,迷迷糊糊的人再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一群人皆是束手无策。
床边,陆锦州守在一旁,在他对面,站着六个医生。
“我们该用上的药已经用上了,按理说这病早该好了。”
听到这,陆锦州抬眼扫向几人,脸色阴沉。
说话这人立刻心底一惊,缩了缩脖子,然而他还是坚持将话说完,“所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夫人自己在放弃自己。”
收回目光,男人若有所思地垂着眼,一群人见状,继续开口,“如果可以,建议陆总您做点让夫人开心的事,顺着她。”
这几天以来,他们可是见识到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和态度。
所以他们得到的总结是,这场病是心病。
“或者这样吧,陆总您好好休息,把夫人完全交给我们来照顾。”
她不想看见他,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把他支走,或许这病就能好起来。
陆锦州本想发火,但在瞧见女孩眼角的眼泪时,那股火气瞬间被浇灭。
“嗯,知道了。”
“出去吧。”
六人有些懵,不应该是他出去吗?他到底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
夜色来临,床上的人依旧睡着,她睡得并不安稳,时而呢喃。
陆锦州黯然神伤地凝望她,心里阵阵悲哀。
六点整,医生拿着东西推门而入。
尖锐细长的针头扎进女孩的皮肉里,可她毫无反应。
男人看着那些针扎过的地方,心里不是滋味。
松开她的手,陆锦州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拨给了何辉。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周简晨推门走进。
“把祁露和靳赋明送回去。”
“是。”
听到他的吩咐,周简晨有些意外。在他挂断电话后,他面露犹豫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
“说。”
“老板,您把他们两人放了,那望哲,还需要继续找下去吗?”
陆锦州盯着望诗,沉默两秒,“继续找。”
想到他们领了结婚证,这口气,他实在是忍不了。
“是。”
“老板,温莎夫人在催您了。”
他和温莎有一场饭局,然而因为夫人生病,这事已经推迟了几天。
陆锦州脸上并没有一丝歉意,他满不在乎道:“让她继续等,等不了,也就不必约了。”
“好的。”
“那我就先下去了。”
待人离开,陆锦州再次握住女孩的手,哀声道:“诗诗,我已经把他们放了。”
“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平时不是很凶吗,打我骂我,不怕死,怎么看到那些东西就病倒了呢。”他苦涩笑道。
“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以前遇到流氓知道捡石头砸人的是谁?”
“从铁轨上跳下来,还能说说笑笑的又是谁?”
“宝贝,快点好起来行吗,你的两个朋友都已经痊愈了,你不想看看吗?”
他自说自话,女孩毫无反应。
“对不起诗诗,是我错了,不该带你去那些地方,不该吓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他不得不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走向窗边。
在他转身走远时,床上的女孩突然睁开眼,通红的眼眸仍旧带着病态的迷离,然而眼底深处却是格外的清醒,平静,藏着暗流波涛。
她不知道望哲被送到了哪里,而陆锦州又是查到了什么。她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所以他到底在用什么方法追查?
找到望哲后,他到底想做什么?
恐惧感将她吞噬,被子里的手忍不住收紧。
她知道这男人的手段,所以她一定不能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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