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需要到地下去！"
马晓伟维持着屏障，拉着明月慢慢向暗门移动。
机械体们似乎忌惮他的防御，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呈扇形包抄过来。
它们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咔嗒声，黑色镜面脸上偶尔闪过数据流般的亮光。
"三...二...一！"明月突然喊道，同时掷出短刀。
刀身在空中分裂成数十个碎片，每个碎片都拖着蓝色的尾迹，精准地击中机械体的关节部位。
马晓伟抓住机会，猛地收回屏障，抱起明月跳进暗门。
他们在螺旋状的金属阶梯上急速下降，头顶传来机械体摔倒的碰撞声。
明月的那一击显然暂时瘫痪了它们的行动能力。
"那是什么武器？"马晓伟喘息着问，阶梯似乎没有尽头，不断向下延伸。
"纳米分解器器..."明月虚弱地回答，
"你父亲...发明的..."
越往下，空气越潮湿阴冷。
马晓伟能感觉到胸前的晶体印记正在变得灼热，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终于，阶梯尽头出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刻着与明月左眼相同的锚形符号。
马晓伟将手掌按在符号上，出乎意料的是，门上的锈迹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崭新的金属表面。
伴随着液压装置的嘶鸣，铁门缓缓打开。
门后的空间让马晓伟屏住了呼吸——这是一个半球形的实验室，中央悬浮着一个透明的棱柱形容器，里面流动着金色的液体。
容器的正上方，一块不规则的晶体碎片漂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第一块碎片..."明月轻声说，挣扎着从马晓伟怀中下来。
她的左眼符号与碎片产生了共鸣，两者之间的空气扭曲出细小的电弧。
马晓伟胸前的金芒也变得更加明亮，他能感觉到体内金色墨水的流动速度加快了，似乎在欢呼雀跃。
当他向碎片迈出第一步时，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们突破了防御！"明月紧张地看向门口，
"快！碎片必须与永生之之书融合！"
马晓伟冲向中央容器，但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碎片的瞬间，实验室的门被一道蓝色能量束炸开。
三个受损的机械体踉跄着冲了进来，它们的镜面脸已经布满裂纹，但动作依然敏捷。
"别停！"明月喊道，同时挡在马晓伟和机械体之间。
她的双手间凝聚出一面蓝色光盾，勉强挡住了第一波攻击。
马晓伟的手指终于碰到了碎片。
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贯穿全身，他的视野被蓝金交织的光芒充满。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父亲在实验室熬夜的背影、明月从从培养舱中苏醒的瞬间、一本金色封面的古书在虚空中翻动...
当光芒散去时，马晓伟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
机械体和明月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星空。
脚下是透明的平面，映照着无数星辰。
在他面前，漂浮着一本半透明的金色书籍，书页无风自动。
"欢迎来到意识间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马晓伟猛地转身，看到父亲站在不远处，穿着那件他记忆中的旧夹克。
"爸？"马晓伟的声音颤抖，
"这是哪里？你...还活着？"
父亲的形象微微晃动晃动，像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
"这只是我预设的一段信息。当你找到第一块碎片时，这段记忆就会被激活。"
马晓伟向前迈步，却发现自己无法靠近父亲。
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听着，儿子。"父亲的表情变得严肃，
"永生之法不是礼物，而是一个诅咒。
我犯了一个错误，以为能控制它的力量。明月是我创造的向导，但她体内也藏着危险。"
"什么危险？"马晓伟急切地问，
"为什么那些机械体在追捕我们？主脑又是什么？"
父亲的形象开始变得模糊：
"时间不多了...记住，三块块碎片聚齐时，不要轻易做出选择。永生之书会选择它的主人，而不是相反..."
"等等！"马晓伟大喊，但父亲的身影已经消散在星空中。
金色书籍突然合上，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他的胸口。
现实如潮水般涌来。马晓伟发现自己仍站在实验室里，手中握着那块蓝色碎片。
碎片正慢慢融入他的皮肤，与胸前的晶体印记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中央容器中的金色液体开始沸腾，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明月倒在不远处，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三个机械体则僵立在原地，它们的镜面脸完全破碎，露出里面复杂的电路结构。
马晓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
他走向明月，轻轻将她扶起。
明月的左眼空洞中，锚形符号变得更加清晰，但她的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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