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气息，一点点笼罩了她。
她眼角的泪水更多。
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前世……
是他吗？
经历无数次的挣扎，沈菀眼前的黑暗散去，她撑起沉重的眼帘，眸子空洞又茫然。
映入头顶的是医院的天花板。
她的目光很空，仿佛什么都没有看。
病房里静悄悄的，所以门外的声音她也隐约能听到。
是温惜惜的……哭声。
是了。
就是温惜惜。
“宋医生，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对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要胡姐她们把货押起来的，我没有想到会起火，货都烧没了。”
“我只是担心厂子会因为老板坐牢而垮台，发不起工钱……是胡姐说把货押走的，发了工钱才给沈老板的。”
“你打我吧，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们只是怕发不起工钱，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起火也不是我们的原因啊……”
“宋医生，你就让我进去见见嫂子吧，我要去求她的原谅。否则，我就没有脸见她了……”
“宋医生……”
温惜惜痛哭流涕，悔恨无比。
她跪在宋令仪面前，脸上早就红肿了。
宋令仪不吃她这一套，一脚踹开她。
“滚。”
“让你进去求她原谅？她收留你这个寡妇，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你撺掇工人弄走货物，你这个寡妇，还真的是心狠。”
“啪啪啪！”
无数个巴掌落在温惜惜脸上。
宋令仪在走廊上，目光锋利。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告诉你，就算是陆明铮回来，你也要给我滚。”
温惜惜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宋医生。”
“对不起，我错了。”
“你打我吧。”
“是我对不起嫂子。”
温惜惜抱着温思思，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话，反正就贯彻一个宗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宋令仪也懒得和她攀扯，转身回了病房，还把门带上了。
沈菀已经坐起来了，手臂上扎着针管，她正在输液。
看到宋令仪进来，沈菀眼底的泪意就涌了出来。
宋令仪嘴唇微张，原本性子冷硬的她，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保重身体。”她最终还是说。
沈菀却和失了神一样，木然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她好像和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呆滞空洞。
她眼底，连光都没有。
“沈菀？”
宋令仪凑近了她，声音关切。
沈菀脸上布满泪水，她按住自己的胸口，痛苦地喘息着。
“是……你……啊……”
每一个字，都很困难，心脏像是被刀子穿透。
宋令仪茫然。
“不是我，还是谁？”
“陆明铮还不知道，联系不到人。”
沈菀耳畔轰轰作响，什么都听不到。
她心口更痛。
但不是因为陆明铮。
而是，那个梦里熟悉的气息，那温柔的双手。
让她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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