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厉声道,“今日起,削去你的族籍,送去家庙清修,永不得回京!”
沈允彤哭嚎着求饶,却无人理会。
她的父母沈家长子沈明恩夫妇也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沈明恩气愤的骂道。
沈允彤的母亲叶玉珍也在一旁抽泣,这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女儿,今日确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了自己失去了清白。
她是越想越气,上前抽了沈允彤一个大嘴巴子。
“你这个蠢货,居然敢存了害自己亲人的想法!从小到大你要什么娘就给你什么,哪里亏待你了?
却没想到,养出了你这么不知羞耻的货色!真是丢人现眼!”
叶玉珍越说越气,人家沈星瑶哪怕没有爹爹,照样优秀,而且乖巧懂事又善良。可是自己养的闺女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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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沈星瑶站在廊下,望着凄冷的月色。
周睿渊走到她身旁,轻声道:“难过?”
沈星瑶摇头:
“只是觉得可笑。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毁了自己一生。”
周睿渊握住她的手: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星瑶微微一笑,靠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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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春风拂过京城,沈府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高挂。
今日是沈星瑶的及笄之礼,府中上下忙碌非常,连廊下的鹦鹉都似通人性,不时叫着“小姐大喜”。
沈星瑶一早便被丫鬟们围住梳妆。
她身着浅粉色绣海棠花的襦裙,乌发如瀑,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待及笄礼上才会正式盘起成人发髻。
“小姐今日真美。”
贴身丫鬟春桃捧来铜镜,笑吟吟道,“待会儿殿下见了,怕是要移不开眼。”
沈星瑶轻拍她手背:“贫嘴。”
镜中少女眉目如画,眸光清亮,唇角含着浅浅笑意。
巳时刚过,沈府门前车马如龙。
最先到的是贤妃娘娘的凤驾。
虽身子尚未完全康复,但贤妃仍坚持亲自前来,足见对沈星瑶的重视。
“臣女参见娘娘。”沈星瑶盈盈下拜。
贤妃亲手扶起她,温声道:
“好孩子,今日是你的大日子,不必多礼。”
她身后宫女捧上一个锦盒,揭开竟是整套的红宝石头面,光华璀璨。
“这是本宫当年的嫁妆,今日赠你,愿你日后如这宝石般熠熠生辉。”
沈星瑶受宠若惊,正要推辞,忽听门外通传——
“长公主殿下到!”
众人连忙相迎。
长公主周静姝一袭绛紫宫装,气度雍容,含笑挽住贤妃的手:
“皇嫂来得倒早。”
她转向沈星瑶,取出一柄象牙骨扇:
“这扇面是本宫亲手所绘,扇骨中藏有三根银针,淬了麻药,关键时刻或可防身。”
沈星瑶心领神会,郑重谢过。
紧接着,丞相夫人、礼部尚书府的王念卿小姐、姜将军夫妇等贵客陆续而至。
前院一时衣香鬓影,贵女们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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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整,及笄礼正式开始。
沈府正厅内,香案高设,红烛灼灼。
沈老夫人端坐主位,左侧是贤妃与长公主,右侧则是姜将军夫妇。
赞礼官高唱:
“及笄礼始——”
乐声起,沈星瑶缓步而入。
她换了一身正红色绣金凤的礼服,裙摆逶迤,每走一步都似有流光浮动。
周睿渊站在宾客首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初加”: 沈老夫人亲自为她戴上素银簪,象征女子初长成。
“二加”:贤妃娘娘赠上碧玉步摇,愿她温婉贤淑。
“三加”: 长公主含笑捧出一顶累丝金凤冠,在众人惊叹声中为她戴上。
“沈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长公主吟道,“今日一见,果然风华绝代。”
沈星瑶盈盈下拜,额间花钿映着烛光,明艳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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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后,众贵女在花园赏花闲聊。
礼部尚书家的王念卿凑近沈星瑶,小声道:
“星儿妹妹,你可知楚婉儿死了?”
沈星瑶眸光微闪:“哦?”
王念卿压低声音:
“听说是在醉仙楼被人勒死的,赵家下的手。”
沈星瑶轻抚茶盏,不动声色:
“自作孽,不可活。”
不远处,丞相夫人正与贤妃说话,忽然笑道:
“娘娘,睿王殿下今年二十有一了吧?不知这婚事……”
贤妃会意,看向花丛中亭亭玉立的沈星瑶:
“本宫与陛下商议过了,待星瑶及笄,便择吉日完婚。”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周围几位夫人听得真切。
众人交换眼色,心中明了——沈家这位千金,今后怕是贵不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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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宾客渐散。
沈星瑶独自在梅林透气,忽听身后脚步声轻响。
“渊哥哥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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