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这才点头:“知道了,妈~”
“唉~边姐姐都出门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赵玉书她妈把女儿送出门,看到瘫在一边儿的那团肥肉,脑壳一抽一抽的疼。
这个儿子算是养废了,她要是死了,谁来管这团肥肉?
就算再不是东西,这也是她儿子啊~
唉!
……
“边……边医生……”白绫步履艰难的跟上边月的脚步。
她们找到了地下的入口,地下比地上更阴冷,一级一级的石阶,似乎比黄泥村的还要幽深恐怖。
强光手电筒照在石阶上,蜿蜒的前路像是悬浮在黑暗的半空中。
边月心里一紧:这里,似乎有阵法存在?
“边医生,为什么不走了?”白绫在身后催促道。
边月摇了摇头,用兵工铲在身边的石壁上划下一道痕迹,这才继续往前走。
白绫手里提着装了炭火的不锈钢水杯,她把水杯爆改成火炉拿着,总算有了一丝暖意,这才跟得上边月的脚步。
可是,越往前走,似乎越冷。
救命,快要冻成冰棍儿了。
然现在退回去,又是主动离开边医生的保护圈。
如此柔弱不能自理的她,在原始森林深处,不知深浅的古城中,更没有活路走了。
唉~活着真难。
“小乖,你回来了?”恍惚间,白绫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瞧瞧你这一身,又去哪里野了?”
看着前方向自己走来的优雅女人,白绫扁了扁嘴:“妈妈!”
妈妈,你不在,我受的委屈可多了。
边月看到了白清音,那个女人站在远处,背对着她,看向一片血海的村子。
那个村子里,到处是老人、孩子,还有女人的尸体。
倭寇在村子里狞笑,穿着白色绣牡丹纹的另一群人在冷眼旁观。
耳边传来小孩尖利的哭声。
那哭声像是在泣血,绝望的哀嚎在耳边盘旋不去。
边月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她想哭,想尖叫:这不是我要来的人间,这样的罪恶与我无关。
可是她看到了白清音,那个冷若山巅寒冰的女人,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屠杀,什么都没做,却硬生生的流下两行血泪。
“呵……哈哈哈……”边月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哪有什么众生皆苦?”
“不过是世人都活该!”
“白清音,你真可怜。”边月哽了一声,擦掉眼角的泪:“这是你的心魔,不是我的。”
“你的破阵法,困不住我!”边月尖利的大叫一声,浑身灵力暴涨,眼前流着血泪的白清音片片破碎,消失不见。
流血的村庄,狞笑的倭寇,冷眼旁观的千家人都消失了,耳边也不再传来那个小孩儿尖利的哭声。
她似乎又回到了秦岭深处,那个古城的地下台阶上。
“哒哒哒”,寂静中,一个女人轻盈的脚步声,在石阶上敲响。
石阶的尽头,白清音一身白衣的走来。
她冷冷的看着边月,眼中无悲无喜,无嗔无怨:“你刚刚看到的,真的是我的心魔?”
“我早已超脱,万事不拘于心。一百年前的血债,早已被我讨回来了。”
“嵬村旧事,是你的心魔,还是我的?”
白清音冷冷道:“月儿,你渴望所谓的“爱”,在我这里得不到,于是产生了怨。”
“越是怨恨我,你便越有力气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是你发现,我不爱你,是有理由的,你的怨才是无理取闹。所以,嵬村被屠,从我的心魔,变成了你的心魔。”
“你站在我的终点,怨恨你的起点。”
“在你看来,嵬村被屠,是你一切不幸的开端。”
边月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她告诉自己,这是幻境,这是幻觉!
手哆嗦的从衣兜里掏出一瓶丹药,全部倒进嘴里。
白清音的身影开始在眼前模糊,最后,这个女人笑了起来,仿若月照娇花般静美:“你为何困于因果?”
“你为何执着身世?”
“你为何承担责任?”
“你为何悲悯世人?”
“你为何要学会做一个人?”
“做一个畜生吧,做一个只凭心而动,杀戮、悲喜、好恶都浅薄无知的畜生,那会是快乐的开始。”
终于,那一瓶的丹药发挥药效,白清音的幻象在边月眼前彻底消失。
她踉跄了一步,撑着额头,手不住的颤抖:所以,她讨厌白清音是有缘由的。
白清音,哪怕是在幻境中,你还是那么讨厌。
她的身后,白绫哭哭啼啼的抱怨:“妈妈,我想回家。”
“他们都虐待我,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没有人对我好。”
边月:“……”
妈宝女!
“啪!”边月扇了白绫的脸一下:“醒醒,这里没有你妈!”
白绫心性单纯,即便是幻境,也不会像边月那么痛苦,给她一下,她就乖乖的醒了。
“嘤~”白绫委屈。
香香软软的妈妈没有了,只有一个打她耳光的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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