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文华东方酒店宴会厅
夜幕降临,宴会厅内灯火通明。香槟泡沫沿着杯壁缓缓上升,切片烟熏三文鱼、和牛塔塔、黑鱼子酱小塔在银色托盘中轮番穿梭。金融界、娱乐圈、媒体高层、文化顾问、基金经理,所有可以发出声音的人都到场了。
这不再是一场电影开机酒会,而是一场资本与情绪共同完成的“社会性剧目”。
Eudora站在宴会厅的最边缘,一个视角刚好能俯瞰整场舞池与红毯台阶的角落。她一身深黑色高定礼服,剪裁锋利,腰线极低,不需过多脂粉,却没有任何人敢忽视她的存在。她没有佩戴出席铭牌,也未向任何人介绍身份,却被所有侍者无声让出一条独立通道。
她静静看着舞池中央那个被镁光灯再度包围的红裙女子——何婉珺。
她看着她举杯、微笑、点头、回应、致谢。每一个动作都精致得体,仿佛完美复出的胜利样板。但Eudora看得出,她快要碎了。
她喝的第三杯酒手指微颤,笑容持续不超过七秒。她回避了几位高层主动搭话,只点头转身,逃向更深处的社交缝隙。她的高跟鞋一只鞋跟已微微扭曲,脚踝略肿,那不是舞台的惯性伤,那是长时间静默自囚后第一次站在世界中央,身体本能的不适。
Eudora忽然感觉胸口发紧。她看着何婉珺站在全世界的镁光灯下演着一个“活下来”的人,忽然觉得,眼前这场盛大的酒会,比任何葬礼都要冰冷残酷。
她以为她是在保护何婉珺,不告诉她真相,不告诉她睿安是她的弟弟,不告诉她他们之间曾有过更深的认同。可现在她意识到,那份“隐忍”,不过是自己的自私。是她想保有唯一一段“未被摧毁的关系”残影,哪怕对方并不知情。
Ewan走到她身边,递上一杯温热的红茶,是她在这种场合唯一肯入口的东西。
“你还是没说。”他低声。
“说了,又会改变她什么?”Eudora声音极低,近乎呢喃。
“至少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Ewan沉声。
“她现在也不是一个人。”Eudora淡淡地说,“她有父亲和哥哥,她是一个演员,是一个叙事核心。她是一个活着的象征物,一个现实的补丁,一个集体良知未死的证明。”
Ewan转而望向舞池中央:“她挺住了。但她仍在崩塌。”
Eudora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锋利:“她不是工具,不是象征,也不是牺牲品。她是我的弟弟在车祸中用生命守护的人。现在轮到我来守她。”
阳台另一头,Annalise倚靠着石柱,望着他们两人,轻声自语:“这场戏,比电影本身还好看。”
Nathan抿了一口酒,语调冷静:“这不是戏,是归位。我们都在归位。”
Annelise望向灯光下那个被重重镁光包围的何婉珺,低声补了一句:“只是还没有人告诉她——她本来就在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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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宴会厅东侧的酒廊是权力的“中间地带”,既不热闹也不孤独,既不受访也不被遗忘。那些真正清楚自己身价与地位的人,从不站在镁光灯正下方。他们围绕酒廊而行,仿佛在规避一场光的拷问。
Ewan站在一块拱形窗前,手中酒杯轻晃。他身着黑色丝绸领西装,外型依旧慵懒优雅,眼神却冷若冰霜。身侧,Annalise靠在窗边,一手拎着香槟,一手滑动手机屏幕,像是在处理某个简报,又像只是在消磨等待时间。
他们看着远处舞池中央,何婉珺正被一群投资人、艺人、品牌公关包围着频频举杯。
Annalise侧过头,语气像是在点评一场戏:“她很会演。”
Ewan淡淡一笑,语气毫无波澜:“她不知道自己在演。”
“那不是更好?”Annalise睫毛下敛,冷笑一声,“诚恳,原生,冷艳,不做作。市场最喜欢这种叙事。”
Ewan不置可否,眼神转向窗外的夜色。他低声问:“郭家今天有来人吗?”
Annalise点点头:“郭隽西派了三个公关代为出席,站在最远一侧,全程没有接受采访。”
Ewan轻轻一笑,仿佛早在意料之中:“他已经知道,局势变了。”
Annalise将手机递给他,上面是一条更新推送:【彭博财经专栏】
“Sino Capital增持LéNIA&ORVN至39%,重新掌握控制权,何氏家族与郭氏家族的一致行动协议终止。”
Ewan盯着那行字,眼神无波:“舆论预设已完成。”
“第二阶段什么时候推?”Annalise轻声问。
“等他自乱阵脚。”Ewan平静回答,“郭隽西现在被抽掉核心情感支撑,他会下意识去固守控制权……而这正是我们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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