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识分子来了
大清早,平安县城门口尘土飞扬。陈长安正蹲在墙根底下啃窝头,就听见王有田扯着嗓子喊:"县长!快看!大部队来啦!"
抬头一瞧,远处黄土坡上冒出一溜人影。打头的是个戴眼镜的瘦高个,背上捆着个木箱子,走起路来"哐当哐当"响。后头跟着百十来号人,有扛着大包小包的,有抱着厚书的,还有个姑娘撑着把洋伞——在这黄土高坡上显得格外扎眼。
"报告陈县长!"瘦高个"啪"地立正,"延安抗大第三期学员奉命报到!"他眼镜片上全是灰,一激动差点把背上的木箱子甩出去,"我是机械工程系的张..."
话没说完,那个打洋伞的姑娘突然插进来:"陈县长好,我是陈嘉欣。"她普通话里带着南洋腔,伸手就从包袱里掏出个铁皮盒子,"这是我从新加坡带回来的,或许您用得上。"
陈长安打开一看,好家伙!整整齐齐一摞各国钞票,最上头那张英镑还带着油墨香。他手指头刚碰到纸币,突然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来——前世在印钞厂打工的记忆哗啦啦涌上来。
"同志们先喝口水!"赵政委赶紧招呼,"王有田!带大伙儿去新盖的窑洞!"转身小声对陈长安说:"老陈,这姑娘来头不小,她爹是南洋侨领..."
二、印钞票的学问
油灯下,陈长安把各国钞票摊了满炕。陈嘉欣的钢笔在纸上沙沙响:"法郎用凹版印刷,美元有红蓝纤维..."突然笔尖一顿,"陈县长,您怎么知道无纺布可以防伪?"
"这个..."陈长安挠挠头,想起前世在印钞厂熬夜加班的日子,"俺寻思着,用碎布头打浆造纸,应该比普通纸结实..."
"妙啊!"张工程师"咣"地砸了下炕桌,"咱被服厂的下脚料正好能用!"他眼镜片直反光,"就是这变色油墨..."
陈长安一拍大腿:"用茜草根!染坊老师说这玩意遇酸变红,遇碱变蓝!"说完自己都愣了——这知识是前世在印钞厂听老师傅唠嗑记下的。
第二天,被服厂后院支起口大锅。老婆婆们边挑布头边嘀咕:"八路军咋改行熬浆糊了?"张工程师把改良的石印机架在磨盘上,陈嘉欣拿着毛笔在钢板上画图案——画到一半突然说:"该加句标语。"
"为人民服务?"王有田插嘴。 "不,"陈长安盯着钢板,"就写'抗日必胜',字号小点,藏在花纹里。"
三天后,第一张边区票出炉。陈嘉欣对着太阳看了又看:"水印还差点意思..."话音未落,李云龙闯进来,抄起张新票子就要擦枪管,被陈长安一把夺下:"老李!这可是钱!"
"啥钱不钱的!"李云龙嚷嚷,"老子去端个鬼子据点,金银财宝要多少有多少!"
三、收公粮起风波
麦收时节,王有田带着工作组下乡征粮。晌午头,他鼻青脸肿跑回来:"县长!张家沟的人把咱们秤砸了!"
陈长安赶到时,晒谷场上正乱哄哄的。老农张石头攥着扁担:"咱家八口人就指着这季麦子!"他闺女躲在磨盘后头,怀里紧紧抱着袋粮食。
"老哥,今年公粮只收三成。"陈长安蹲下来抓把麦子,"比阎长官时候少一半哩。" "呸!"张石头吐口唾沫,"去年说抵来年赋税,结果..."他突然刹住话头。
陈长安心里"咯噔"一下。顺着老张视线看去,磨盘缝里露出半张边区票——票面上"抗日必胜"四个小字正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乡亲们!"陈嘉欣突然跳上磨盘,南洋腔在黄土坡上格外清脆,"咱们边区票能换盐巴、洋火!"她从兜里掏出个本子,"马家粮行一斗麦..."
"哄鬼呢!"人群里炸出个声音,"马家粮行的秤砣是铜的!"陈长安眯眼一瞧,说话的是个穿长衫的瘦子——正是上个月被清算的赵地主家管家。
正在僵持,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李云龙带着骑兵排冲进村,马背上还驮着几个麻袋。"老少爷们看好了!"他"哗啦"抖开麻袋,日本罐头、军毯撒了一地,"昨儿端了鬼子补给站!"
张石头闺女突然"啊"了一声——她手里的边区票不小心蹭到打翻的醋瓶,票面上的"抗日必胜"竟慢慢变成了红色。
四、新老观念的碰撞
干部学校教室里,陈嘉欣的黑板上画满图表。老农们蹲在后排抽旱烟,有个老汉突然站起来:"闺女,你说合作社能多打粮,凭啥?"
"大叔您看..."陈嘉欣刚要解释,老汉已经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我家三亩地,两亩种麦,一亩种糜子...要是跟人搭伙,牲口咋算?"
陈长安在门口听得直乐。这场景他太熟悉了——前世扶贫时,那些老庄稼把式也是这样较真。正要进去打圆场,突然看见张工程师猫着腰往后院溜。
后院空地上,张工程师正对着一堆铁疙瘩发愁。陈长安认出这是拆了的鬼子汽车发动机。"想改造成拖拉机?"他蹲下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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