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雷(开篇场景)
1941年的延安,三月的风依然带着刺骨的寒意。陈长安裹紧打着补丁的棉袄,站在杨家岭大礼堂外的老槐树下。这棵百年老树的枝干上还留着去年日军轰炸时的弹痕,此刻却在春风中抽出嫩绿的新芽。
"陈干事!"警卫员小跑过来,布鞋在黄土路上扬起细碎的烟尘,"都到齐了,就等您了。"
陈长安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份文件。粗糙的麻纸边缘已经被他摩挲得起了毛边,这是他在马背上修改了十七遍的《敌后城市接管与干部培养计划》。远处传来骡马的嘶鸣声,一支运输队正沿着延河缓缓前行,驮着从山西前线运回的伤员。
"等等。"陈长安突然叫住警卫员,从口袋里掏出半截铅笔,在文件最后一页添了几行字。那是昨晚和敌工部老赵谈话时想到的新点子——关于如何甄别和使用伪政权中的技术人员。
礼堂门口,两个小战士正在修理松动的门板。陈长安注意到其中一人腰间别着的不是手榴弹,而是一套木工工具。
"报告首长!"娃娃脸的小战士慌忙立正,手里的刨刀差点掉落,"我、我是抗大四期学员王振亚!"
陈长安帮他接住工具,发现刨刀柄上刻着"燕京大学"四个小字。"大学生?" "现在是一名八路军战士!"少年挺起胸膛,棉军装下凸出的肋骨清晰可见。
礼堂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论声。陈长安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二、沸腾的会场(军事会议)
浓重的烟草味扑面而来。三十多名干部围着长条木桌就座,桌上的搪瓷缸里飘着劣质茶叶的碎末。陈长安猫着腰溜到后排,发现李云龙正用刺刀在桌底刻字——"李团长大战平安县"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旁边,还画了面小旗子。
"老陈!"李云龙一把拽他坐下,胡子拉碴的脸凑过来,"听说你要搞大动作?"他粗糙的手指戳向陈长安怀里的文件,"就这玩意儿?"
"......日军推行'囚笼政策',我们的根据地正在被分割蚕食!"
"必须打破这条封锁线!"
"我反对冒进!,没有稳固的群众基础,军事胜利只会是昙花一现!"
争论声越来越激烈。陈长安的钢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争吵的干部们。
"同志们!,听听基层同志的意见。陈长安同志,你来说说。"
三、火种
陈长安站起来时,膝盖撞到了桌腿。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像无数盏探照灯。文件被汗水浸湿的掌心粘住了一页,他不得不小心地揭开。
"《敌后城市接管与干部培养计划》,核心是'武装工作队'模式......"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礼堂里显得异常清晰,"每收复一个地区,立即派驻三支队伍:武装工作队、政权建设队、群众宣传队。"
他翻开第二页,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的图表已经晕染开:"以涉县试点为例,接管后三天内必须完成五件事:
一、公审汉奸;
二、分配敌伪财产;
三、组建民兵;
四、恢复集市;
五、开办冬学。"
会场角落里突然传来冷笑:"纸上谈兵!"晋绥军联络官赵承绶捋着山羊胡,"没有枪杆子,你那些花架子......"
"请看这个。"陈长安从文件袋抽出一张照片,"这是涉县接管第七天,老乡们自发护送的粮队。"照片上,白发老汉手持红缨枪站在粮仓前,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火把。
接过照片,突然瞪大眼睛:"这老汉......" "对,就是您当年在平江起义时救过的货郎张。"陈长安又抽出一页纸,"这是他儿子写的《公粮歌》,现在全县老乡都会唱。"
“八路军粮一斤半,鬼子来了全抢光....,你打算怎么培养干部?"
"目前有三十七名知识青年在接受培训,但还远远不够......"
"太慢,敌人不会给我们时间。"
陈长安感觉后背已经湿透。他翻开计划书最后一章:"其实......有个应急办法。"手指点在那行加粗的字迹上——《旧政权人员甄别使用办法》。
四、惊雷
会场顿时炸开了锅。 "让保甲长管我们的根据地?!" "这是阶级投降主义!"
陈长安站着没动。他捡起被撞落的文件,轻轻掸去上面的尘土。这个动作莫名让他想起父亲——那个在长沙大火中为抢救学校账本而丧生的老会计。
"都安静!"李云龙突然踹翻凳子,"老子在涉县亲眼见过!那个被迫当保长的前私塾先生,现在带着学生帮咱们搞土改!"他扯开衣领,露出脖颈处的伤疤,"这枪眼是伪军打的,可给我带路端炮楼的就是他学生!"
"陈长安同志,你的干部培训班,规模扩大五倍。三个月?我给你三十天。"粉笔头在空中划出弧线,"第一期毕业生,要赶上夏季反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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