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萧萧,鞭炮不断,金乌西沉,只剩下徐徐一缕光影洒在定王府紧闭的大门上。
大喜的日子,赵晏清脸色未变,眼眸却黯淡三分,前行的步子也慢下来。
赵安跟在赵晏清身边多年,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朝身后一招手,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跟上他,绕开人群直奔王府。
偌大的定王府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
赵安几人对视一眼,一起用力踹在大门上,大门未开,四角却出现松动。
见还是没人开门,赵安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踹开!”
几人都是跟着赵晏清南征北战的勇夫,忠心耿耿,好不容易得见赵晏清成亲,个个喜笑颜开,没想到定王府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赵晏清,他们怎么能忍受!
本就力大无比,这下心里憋了气,更大劲儿了,这几脚下去,大门正中间隐隐出现几条裂缝,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
大概是怕出事,门终于开了,中间露出两个面色惊恐的下人,赵安一手抓一个,将人扔出去老远。
其余几人忙将大门打开,眼疾手快,将下人藏在耳房里的大红灯笼挂上,喜滋滋站在门口等待迎亲队伍。
定王妃本来还安心待在房中看戏,幻想赵晏清怎么求饶,却没想到他刚直接撞门,气得她匆忙赶来。
刚到门口就见赵安竟敢欺负她的人,气得她指着赵安的鼻子就骂,“狗奴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爹娘死的早,一点规矩都没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妃!”
“来人,将这个狗奴才绑起来!”
有不知死活的下人得了命令,得意洋洋冲过来,赵安根本不放在眼里,一脚一个,踢飞出去老远。
定王妃气死了,指着他,呲牙咧嘴怒骂,“你,你,反了你了!”
赵安冲她冷哼一声,“属下在边疆待惯了,从来都是一手一个人头,今儿个是我们将军大喜的日子,不想见红,”
冷眼扫视一眼其余众人,他好言奉劝,“我们将军征战多年,无一失手,我劝你们识相点。”
定王妃本想立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一个奴才威胁,气得她扭头就往回走。
赵安见人走远了,这才出门。
迎亲队伍在太阳落山的最后一刻抵达定王府,赵晏清翻身下马,看眼门口嘴巴咧到耳后根的赵安,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苏辞偷偷掀开盖头,从轿帘的缝隙里瞥见他走来,心砰砰砰地乱跳。
赵晏清身材消瘦,身子却结实有力,苏辞安安静静趴在他的背上,心中思绪万千。
活了两辈子,没想到她还是与甜甜的恋爱无关。
赵晏清背着她,步子稳健,身轻如燕,迈进赵家大门。
苏辞于喜帕下一角,隐约看见定王府朱红色门槛。
入了定王府这道门,她就不再是苏家女苏辞,而是赵家媳赵苏氏了。
她被抹去了名字,冠以夫姓,心里说不出的悲凉,这种悲凉无解,是千千万万古代女子的内心独白。
拜堂时,定王妃又闹幺蛾子,定王催人去请了三四回,她不肯来,最后定王亲自去请才姗姗来迟,来了之后,又死活不愿意上坐。
毕竟文崇帝赐婚,定王不敢得罪,只得低三下四求她,可她依旧固执,眼神时不时瞟向赵晏清,看这意思,是要赵晏清亲自求她。
礼官人微言轻,知道定王妃不好惹,不敢得罪,眼看着就要耽误吉时,只能小声问赵晏清的意见,“赵将军,这吉时已到,定王妃她……”
赵晏清脸色冷峻,瞥眼礼官,道,“我母亲死的早,只须拜定王一人即可。”
“啊,”礼官扫一眼定王妃,马上反应过来,“好好好。”
定王妃听到赵晏清的话,脸都气绿了,只是碍于人多,她不好发作,只得狠狠剜眼定王,怒气冲冲回了屋。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苏辞坐在喜房中,听秋黛和乘云一唱一和控诉定王府的勾当,乘云平日话最少,一天下来可一句话不说,可今日,光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像只喜鹊似的在苏辞耳边叽叽喳喳。
苏辞就是再愚钝,也知晓定王府的过分之处。
新媳妇还未进门,就开始作威作福,京中人人皆传定王妃是恶毒媳,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头上的凤冠是真金白银做的,沉得很,一整天下来,苏辞脖子都要断了。
她伸手撑了撑,刚想扯掉喜帕,秋黛来了,一把按住她的手,“小姐,夫人特意交代喜帕要将军亲自用如意秤挑开,寓意称心如意,小姐怎能自己扯呢。”
秋黛重新将喜帕整理好,小声道,“这会儿前院声音小了许多,想来将军很快就会过来,小姐再等等。”
乘云瞅一眼乱七八糟的四角桌,那两碟子点心做的很丑,看样子就不好吃,只得将剩下的喜饼递到苏辞面前,“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小姐先吃些喜饼垫垫肚子。”
“小姐饿坏了吧,等会儿奴婢再给小姐吃做的。”秋黛往窗外望一眼,院子里黑漆漆的,只在几棵大树下零星见到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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